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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頌和舒櫻拍的《兩生花》,定在年前,趕在賀歲檔上映。

林覺導演帶著一眾主創去參加了首映禮,作為主演之一的南頌,自然也在其中。

一部電影的製作,演員隻是負責拍攝的部分,呈現鏡頭畫麵,然而真正成形,後期需要大量的工種共同努力。

饒是之前已經看過成片,但真正坐在影院裡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螢幕上,這種感覺還是陌生而稀奇的。

就好像,那張臉既熟悉又陌生,活像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的自己。

南頌腦子裡,又出現了“平行時空”這個詞。

當初從言淵那裡聽到“平行時空”四個字的時候,她有過一瞬間的懷疑,可到底希望父母活著的念頭太強烈,強烈的成了一種執念,彆說什麼平行時空,就連重生、穿越,這一切她都可以接受,隻要爸爸媽媽活著就好!

可是現在,她開始重新思考這個問題。

..

平行時空,真的存在嗎?

爸爸媽媽,真的像喬冷所說的那般,在另一個世界裡活著?

“唔……”

影院眾人的驚呼聲拉回了南頌飄走的思緒,她定睛一看,正演到了她和詠春拳的葉師傅對打的情節。

當時打的時候,就是拳拳到位,葉師傅的武學造詣很高,她不過是一介晚輩。

但畢竟是拍電影,跟實際對打還不太一樣,葉師傅在極力地配合她完成一些比較漂亮的招式。

攝影師很會捕捉鏡頭,加上後期製作,燈光渲染,拍攝出來的畫麵比想象中還要帶感,看得她都熱血沸騰了。

“唔!”

又是一聲驚呼,鏡頭中她直接被葉師傅扔了出去,摔在牆上,又滾了回來,然後又被葉師傅踢了出去。

她就跟個皮球似的,被葉師傅不屑地踢來踢去。

拍的時候都是她自己在原地打滾,時不時還表演一個“鯉魚打挺”,工作人員笑得哈哈哈聲一片。

但電影中這一幕實在讓人笑不出來。

因為畫麵裡她實在是太慘了,被踢的頻頻吐血,不遠處的玻璃櫃裡,還有舒櫻飾演的姐姐在不停地呼喚。

“彆打了,彆打了……不許打我妹妹!不許打我妹妹!”

舒櫻的演技自是不用說,那種既心疼、憤恨、外加絕望的表演,配上她極富感染力的台詞,令眾人都揪著心。

妹妹快要死了。

南頌看著螢幕裡,倒在牆邊,艱難呼吸的自己,隻覺得渾身僵硬。

記得當時拍攝這一幕的時候,導演過來講戲,林覺問她,“你有冇有過,覺得自己快要死掉的瞬間?”

南頌答他,“有過。”

十四歲被綁架,她被鎖在一個窄小的籠子裡,就像是一隻瀕臨死亡的小雞小貓,被人抽了一管又一管的血。

她把鐵籠子的每一根鐵棍都掰彎了,掰的滿手是血,手腕都脫臼了,可還是逃不出去。

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感,徹底將她包圍、吞噬。

那個時候,她腦子裡真的浮現出了莎士比亞《哈姆雷特》中那句經典自白——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

電影畫麵裡,倒在地上的妹妹嘴角流著血,嘴巴卻在喃喃動著,非常細若遊絲的聲音。

眾人留心聽著,紛紛坐直了身子,見螢幕上打出來中英文雙語的,“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

究竟哪樣更高貴?去忍受那狂暴的命運無情的摧殘,還是挺身去反抗那無邊的煩惱?

把它掃一個乾淨!”

妹妹的聲音從細微,變得越來越有力氣,十指緊緊抓在地上,手背青筋暴起,指甲滲出血來……

站起來了!她站起來了!

妹妹嘴巴裡還在喃喃著一段台詞,這是姐姐在表演話劇中的台詞,她隻記得一部分,卻翻來倒去地說著。

賀深飾演的男主,是個病嬌變態男。

他西裝革履、翩翩如玉,疊著腿坐在椅子上。

戴著寶石戒指的細長指尖夾著煙,說不出的斯文敗類。

“小妹,跟我吧。何必掙紮呢?”

病嬌男主幽幽笑道:“像你姐姐一樣,做個花瓶,做個傀儡,一輩子享不儘的榮華富貴,有何不可?不需要去考慮什麼生存或者死亡的問題,你們姐妹共同服侍我,我喜歡你姐姐的恭順,喜歡你身上的野性,你們加在一起纔是完美的一整個人。反正你們都愛我,不是嗎?”

“是啊,我愛你。”

妹妹嘴角流著血,晃晃悠悠地一步一步走近他,“我怎麼那麼愛你呢?我真他媽愛死你了!”

她說著說著,笑了起來,眼睛裡閃爍著淚珠,這是她第一次哭。

就這麼兩句台詞,配著這一個哭著的笑,影院裡的觀眾紛紛紅了眼睛,鼻頭酸澀。

在妹妹的眼裡,他是她的主,是她的全世界啊。

可是她的世界,就好像她眼眶裡的這滴淚一樣,搖搖欲墜,瞬間崩塌。

“姐姐。”

妹妹望向玻璃櫃中,被鐵鏈束縛住手腳的姐姐,長大後第一次這麼溫柔地叫她,“我才知道,你留在他身邊這麼久,都是為了保護我不被他傷害。可你委曲求全的結果,卻叫我早已遍體鱗傷。”

她緩緩脫下身上的衣服,露出裡麵的黑色背心,觀眾席發出倒吸冷氣的驚呼。

妹妹的身上,全是斑斑駁駁的疤痕,甚至有燙出來的烙印,那一雙美麗的蝴蝶骨也被刺上了鐐銬的紋身。

這是病嬌男主對她病態的掌控和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