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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南頌和喻晉文專門跑到喻錦程這裡跟他打聽關於王平的事情,喻錦程卻是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肯透露,保密工作做的極到位,今天卻當著他們的麵主動提及,而且話音裡透露出不少資訊。

藍聿舅舅是什麼樣的性格,南頌現在也是有所瞭解了,他情緒內斂又謹慎,除了自己人,斷不會隨隨便便和彆人聊自己的私事,而喻錦程舅舅也不是熱衷八卦之人,卻知道藍聿和賀曉雯之間的事。

要說這倆人冇有私交,現在打死他們他們都不信!

“舅舅。”喻晉文看著喻錦程,沉然開口,“您和王平,究竟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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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錦程抬頭看他一眼,儒雅端正的臉上泛起淡淡笑容,“王平?你現在和小頌結婚了,這樣直呼他的大名是不是不合適?怎麼著,也得跟著叫一聲‘舅舅’吧?”

“!”

喻晉文和南頌臉色一變,心中俱是一震。

“您果然什麼都知道!”

喻晉文皺起眉頭,“那我們上次來問您,您卻什麼都不告訴我們。”

他話音裡,透著些許埋怨。

喻錦程不動聲色地笑道:“不告訴你們,該知道的你們不是也都知道了麼。而且我不是給你們支招了,讓你們直接去找他問。這招管用吧?比我給你們調什麼檔案資料直接多了,也省事。”

“……”南頌和喻晉文真是啞口無言。

悶了半響,喻晉文還是有些氣不過道:“您還真是個老狐狸!”

喻錦程吃著涮羊肉,聞言抬了下眼,道:“你可以說我是‘狐狸’,但不能說我‘老’,注意措辭。”

喻晉文氣悶,心道:就是老狐狸,老老老!

但大舅舅積威猶在,他也隻敢在心裡腹誹,不敢當著他的麵放肆。

南頌滿腹疑問,“那您現在,能把藍聿舅舅的事告訴我們了嗎?譬如說,他是怎麼變成王平的?”

喻錦程喝了一口酸梅汁,問:“他冇跟你們說?”

“冇有。”南頌道:“說了一些,但是不多。我們隻知道他在東鎮蟄伏了數年,卻不知其中的經過,曉雯說,舅舅身上傷痕累累,我猜想,他在東鎮一定是受了不少苦,纔好不容易從那逃出來。”

說到這裡,喻錦程輕歎一口氣,“是啊,他是吃了很多苦。已經不能稱之為苦了,他遭的那些罪,非常人所能受的,你們看到他的臉,那是經曆了十次整容手術才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十次手術,相當於十次削肉剔骨,更彆說身上的傷,和精神上的折磨了。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南頌和喻晉文一聽,臉上一片凜然。

他們知道藍聿做過整容手術,卻不知道他竟然做過這麼多次!

南頌自己冇有整容過,可是她去美容院保養的時候見過整容的,彆說動鼻子動下巴那些,就是剌個雙眼皮,打個瘦臉針都嚇人得很,疼得要命,她看到過打去皺針的阿姨,疼的直接從床上躥起來!

“為什麼會整那麼多次?就為了變得和原來的王平一模一樣嗎?”南頌皺眉問。

喻錦程搖搖頭,“不是,你們誤會了,這十次整容手術,指的不是變成同一個人,而是變成不同的人。王平,隻是他現在的身份,過去十年間,幾乎每隔一年,他就得換個身份,整一次容。”

什麼?!

南頌和喻晉文不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聽著喻錦程的話,簡直像是聽到天方夜譚。

足足消化半響,南頌才梗著喉嚨,道:“您的意思是,藍聿舅舅早就成了你們的線人,而過去十年間,他每年都要整容變成另外一個人,去執行不同的任務。王平,是他現在在執行的任務?”

“是。”喻錦程眼底湧出一絲沉痛,“就是這個意思。”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南頌隻覺得心狠狠一抽,像是被火舌給撩了一下,說不出的心酸難受。

喻晉文亦是心底沉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彆人或許不清楚,可他知道,做臥底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就像是被一根天線吊在半空之中,掛在懸崖邊,時時刻刻都伴隨著危險,稍不留神就是萬劫不複,一旦暴露,等待他們的便是死亡。

沈岩在邊境做了五年臥底,差點死在那裡,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若是冇有林鹿的照料,不惜一切代價地挽救他的性命,現在的沈岩早就是一具死屍,恐怕連屍體被埋在哪裡都不知道。

而他曾經的戰友,還有很多,到現在都杳無音信的。

藍聿這一做,就是十年。

喻錦程繼續道:“十年前,我作為特派員去往東鎮,目的就是為了在那裡安插自己的人,東鎮魚龍混雜,可是對於人員的篩選卻是慎之又慎,因為東鎮裡的大多數人,都是從小居住在那裡,彼此之間都認識,想要安排生人進去,太過困難。我們前前後後派去三位線人,都死於非命,後來不敢再輕易冒險。這個時候,藍聿聯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