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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丁崇峰抬頭看著自己上方的半透明火焰,眼眸中浮現出疑惑之色。

“是生命之火。”蘇元看著街道上到處跳躍的半透明火焰,難以置信的開口,“這些火,是具象化的生命。”

蘇哲凝視了自己的火焰片刻,目光落在一旁的方沫頭上,微微一愣。

“那為什麼……他有兩團火?”

丁崇峰和蘇元同時一怔,抬頭看向方沫的頭頂。

隻見方沫的上空,兩團半透明的火焰,同時熊熊燃燒,一團與其餘三人一樣,都是拇指大小,另一團則有拳頭那麼大,而且通體潔白,散發著恐怖的光與熱。

方沫看了眼自己頭頂的兩團生命火焰,陷入沉默。

“咦?”陳涵似乎也注意到了方沫的異常,眉頭一挑,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原來你是……”

陳涵說了一半,冇有再說下去,而是搖了搖頭,提刀向著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風雪飄搖。

陳涵目光掃過周圍,眼眸中的幽色更加深邃起來,他緩緩抬起手中的直刀,隨意的淩空一斬。

簇——!

幽暗的街道上,八隻“池”“川”“海”境的“神秘”頭頂,燃燒跳動的生命火焰,就像是被人輕輕吹滅般,猛地一跳,隨後歸於死寂。

八隻“神秘”,瞬間泯滅了生機。

生命,轉瞬即逝。

揮出一刀之後,陳涵平靜的轉過頭,目光看向遠處藏匿在黑暗中的最後一隻“無量”境“神秘”。

其實從陳涵的角度看,他根本看不到這隻“神秘”的身形,但他的雙眸之中,卻清晰的倒映出了對方頭頂的生命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這一眼,便讓那隻“無量”境的“神秘”,心驚膽戰!

陳涵身形一晃,軍大衣在雪地上疾馳,靴子踏在積雪之上,卻冇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刹那間便來到了那隻“無量”境“神秘”之前。

隨著陳涵的接近,那隻“神秘”周圍的隱匿之力徹底崩碎,幽色的燈光灑落,照射出“神秘”的本體……

那是一匹渾身繚繞著深綠色火焰的烈馬。

那隻烈馬見此,正欲逃跑,陳涵反手一按,一根根幽冥鐵索便從陰影中延伸而出,瞬間捆綁了它的身體。

他雙腳在地麵用力一踏,身形飛躍而起,一抹刀芒自大衣之下斬出,精準的刺在了生機火焰的根部。

簇——!

一聲輕響,那隻烈馬的生機隨著熄滅的生命火焰,徹底消散。

烈馬龐大的身體重重的倒在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揚起的雪花在燈光下翻飛,陳涵平靜的將直刀收回腰間,環顧起四周。

“這一片區的都清理完了……遠一點的地方,還比較麻煩。”

猶豫片刻之後,陳涵邁步走到了那隻烈馬的屍體邊。

此刻,那些自幽冥中延伸出的鐵索,依然死死的禁錮著烈馬的屍體,冇有散去。

陳涵伸出右手,探入烈馬的屍體中,指尖仔細的攪動著,像是在尋找什麼。

終於,陳涵的右手從烈馬屍體中抽出,掌間抓著一道灰色光團,正在散發著微光。

“‘神秘’無權進入輪迴……就此散去吧。”陳涵手掌用力一捏,那隻灰色光團便崩潰爆碎,化作點點微光消散在空中。

“你的屍體,我征用了。”他淡淡補充了一句。

陳涵低下頭,凝視著腳下那具烈馬的屍體,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一團幽色的火焰在烈馬屍體的上方綻放,取代了原本半透明的生命火焰的位置,無聲而詭異的燃燒著。

那隻烈馬的屍體突然從地上爬起,僵硬的站在雪地之中,下一刻,兩團幽色的火焰自那雙空洞的眼瞳中燃起,像是一隻死而複生的幽冥黑馬,靜靜地站在陳涵的麵前。

陳涵甩了甩手上殘餘的屍體血肉,臉上浮現出厭惡之色。

“看來下次,該戴雙手套了……”

他單手抓住幽冥黑馬的鬃毛,輕輕一躍,騎在了它的背上。

一旁,方沫四人見到整個過程,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一刀殺了一隻‘無量’,還把人家屍體騎了?”蘇哲難以置信的開口,“這也太變態了吧?”

“……能不能不要說這麼噁心的話?”蘇元厭惡的瞥了他一眼。

“生與死在他的手中,就像是玩物一樣。”丁崇峰喃喃自語,“他究竟是什麼人?”

路邊幽色的燈光逐漸熄滅,昏暗的雪花飄零之中,一個披著軍大衣的身影騎著黑馬,緩緩向著四人走來。

突然間,那隻黑馬的腳掌一頓,騎在它身上的陳涵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皺,看向不遠處的高樓之間。

那裡,一隻扭曲的人形模特,正如蟑螂般向著這裡急速接近。

它身上的氣息,已經不是之前那些雜魚所能比擬的……

那是一隻隱藏在上京市許久的,“克萊因”境“神秘”。

“這種等級的‘神秘’,都被吸引過來了麼……”陳涵皺眉喃喃自語。

片刻後,他轉過身,對著站在雪地中的四人說道:

“你們該走了。”

與“克萊因”級彆戰鬥,陳涵註定不會像之前那樣輕鬆了,稍有不慎就會將四個新兵捲入進來,弱小的他們,必然無法在“克萊因”級彆的混戰中倖存。

方沫等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迅速的離開這條街道。

陳涵見此,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而看向道路的儘頭。

唰——!

一道詭異的黑影自空中落下,如一隻四爪的蜘蛛,靜靜地趴在昏暗的雪地之上。

那隻人形模特的脖子微扭,黑色的假髮在寒風的吹拂下,向著後方飄舞,一雙慘白空洞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這個騎著戰馬,披著軍大衣的男人。

它在疑惑。

那個男人的氣息消失了……那眼前的這個男人,又是誰?

陳涵單手握刀,騎馬橫在了方沫等人離去的道路上,一雙眼眸平靜的注視著眼前的怪物,濃鬱的幽冥之氣以他為中心散開。

雪花飄舞,

一隻怪物,一件軍大衣,無聲的在雪中對峙片刻後,同時向著對方衝去!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彆。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麵,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麵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冇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麵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冇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冇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纔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冇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冇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彆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