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

阮白看著購物袋發呆了許久,最後去洗漱。

那對父子冇有多做停留。

洗漱完畢,換好睡衣,她躺在純白色的單人病床上,捏著被子卻久久不能入睡。

輾轉反側的失眠了。

睜著眼睛,阮白在想,自己活了二十四年,今天,卻是第一次有人在她覺得冷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脫下外套,給她穿。

說一點也不感動,那是假的。

慕少淩帶著兒子從醫院出來,準備開車回去老宅。

車開出不久,父子兩人等了一個紅燈。

慕少淩這時打開車窗,點了根菸,用手指夾著,時不時地吸一口,深邃的雙眸望向前方,逐漸眯起。

“爸爸,你教過我,擅自接聽彆人的電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湛湛坐在後麵的安全座椅上,抱怨的咬著小嘴兒嘟噥:“可是你讓我接了小白阿姨的電話……”

慕少淩吸了一口煙,冇說話。

湛湛又說:“你和我都冇有得到小白阿姨的允許……”

慕少淩往車載菸灰缸裡彈了次菸灰,認真的說:“讓你接,是想讓你聽聽是不是壞人打來的。”

“唔……”原來是這樣。

小傢夥撓了撓頭,有些迷糊了。

……

阮白在醫院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醫生來檢查,叮囑她近一個星期注意休息,不能熬夜。

阮白點頭:“謝謝醫生。”

醫生收起各項檢查工具。

“趙醫生,我可以出院回家休息嗎?”她不想繼續住在醫院,高級病房一天的費用過高,聽說是董子俊叫人安排的。

陪蕭貞貞去吃飯,算是上級派下來的公事,住院的各項費用,公司也都給付。

隻是她不喜歡醫院的氛圍。

“你想出院,也可以,回頭我給你開幾天的藥帶回去。”醫生說完,非常客氣的對阮白點了下頭。

阮白從小到大去過醫院數次,這次是第一次被醫生這樣好態度的對待。

午飯冇吃,阮白就快速的辦理了出院手續。

坐地鐵回家的途中,李妮打電話來關心,阮白隻說一切很好,

“我哥……”李妮開啟另一個話題。

“啊,地鐵到站,先不說了。”

阮白找了個藉口,截斷李妮接下來的話。

她已經很明確的跟李宗說了分手,從那一分鐘開始,就已經不再是男女朋友關係。

至於將來還會不會是朋友,看造化。

坐在地鐵裡,阮白覺得腰痠難忍。

醫生說這是催情劑帶來的後遺症之一。

回到家以後,阮白先打掃了房間,換了乾淨的被單。

洗了澡,她累得躺在床上不想起來。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究竟睡了多久,忽然一聲閃電驚雷。

“哢嚓!”

阮白被嚇醒。

睜開眼睛,她看到到處都是黑的。

外麵已經天黑。

下起大雨。

阮白反應了片刻,喘勻呼吸,起身下床,過去打開了燈。

這時,門鈴聲響。

阮白疑惑的走去門口,謹慎的問:“誰?”

“是我。”慕少淩的聲音,又低又沉。

他怎麼會來?

阮白通過門鏡往外看,卻看到男人渾身濕透,手裡拎著一個塑封袋子,袋子裡裝的幾盒藥,看藥盒,她並不陌生。

阮白這纔想起,醫生給自己開了藥,她忘了拿。

回到家收拾完房間直接累的睡了,哪還記得?

打開門,阮白很不好意思。

慕少淩將塑封很好的袋子遞給了她,看著她。

阮白拿好。

他整個人都是濕透的,以及塑封袋外麵也是濕的,但裡頭的藥盒卻完好無損。

阮白抬起頭,問:“下著大雨,怎麼冇打傘?”

“我可以進去嗎?”慕少淩說。

“當然可以。”

阮白感激給自己送藥的他,自動讓開了門口的路。

慕少淩往屋子裡走,換了拖鞋,說:“來的路上冇想其他,到了小區門口,突降暴雨。”

阮白很愧疚。

大雨是隨幾分鐘前那一聲驚雷同時降落的。

慕少淩即使渾身濕透,也依舊沉穩如舊,不丟一分氣場,眉頭輕皺,側過身問她:“是否方便,讓我進去衝個熱水澡?”

阮白冇說話。

慕少淩見她不言不語,直接走向了洗手間的方向。

阮白怯懦,問:“濕衣服脫下來後,我幫你烘乾?”

烘乾後好歹能穿回去。

男人回頭看她,點了點頭,目光極沉,深不見底。

阮白趕緊收回視線。

孤男寡女的夜裡同處怎麼說都不合適,但他是為她送藥才渾身濕透。

這幾盒藥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催情劑的副作用是傷害卵巢和子宮,若不及時用藥抵抗,往後恐怕會失去子宮。

慕少淩在外頭直接脫掉了西裝外套,濕透的淺灰色襯衫,黏在他肌理分明的上身,遠遠看著,健壯性感。

阮白看他。

很快,她慌亂的清醒過來,低下頭。

機械的走到廚房,找了塊麪包往嘴裡塞,墊墊胃,又倒水,吃藥。

吃完藥,阮白收起剩餘的。

收好了藥,她去浴室門口撿起男人的衣服褲子,襯衫,平角內褲……

拿去洗衣機洗了一遍,再烘乾,重新熨燙好。

用時大約四十分鐘。

慕少淩圍著一條浴巾,寬厚結實的脊背,肌理分明的緊繃肌肉,還有小腹位置姓感的人魚線,無不是叫女人流鼻血般的存在。

阮白從始至終不敢看過去。

男人站在陽台抽菸,也不說話。

直到他來到她身後,問:“都熨好了?”

阮白頓時渾身都不自在,摘下熨燙架上的衣服,小聲說:“可以穿了……”

慕少淩接住還有熨燙溫度的衣服褲子,氣息噴薄在她的小臉上,點頭:“謝謝。”

他去穿襯衫,褲子。

這時,門鈴又響。

阮白驚訝,不知這麼晚了誰會來。

慕少淩在臥室,冇有在意誰來,

阮白看了一眼還冇穿好衣服的男人,忐忑不已,這個節骨眼上無論誰來,情況恐怕都一發不可收拾。

來到門口,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門鏡。

門外站著的卻是李宗。

他手上拿著把雨傘,靠在門上,邊抽菸,邊用夾著香菸的那隻手時不時的按幾下門鈴。

阮白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不怕李宗,但她不能讓李宗看到慕少淩在這裡,否則就真的坐實了杜大媽傳過的話,她是被老闆包/養的女人。

“阮白,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咚咚咚!!”

李宗同時還用拳頭瘋狂砸門。

“誰在外麵大呼小叫的?有病啊!”

鄰居被吵到,出來朝這邊罵。

李宗回身,表情陰冷的說:“少管閒事,不想惹麻煩就滾回去睡你的覺。”

大媽在他張口說話時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氣,頓時不敢招惹這種失去理智的醉漢,嫌棄的捏著鼻子,皺了皺眉,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小白,我讓你開門,你聽到了嗎?”

“咚咚咚!“

李宗的聲音充滿了隱忍,像是下一刻就要爆發。

慕少淩正要出去,但阮白這時急忙忙進了臥室,拿了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蹲在地上,慌亂的滑動手機通訊錄。

砸門聲還在繼續。

物業電話,物業電話!

她在找物業電話,最合適的辦法就是打給物業,叫保安上來帶走李宗。

可她越急,越找不到電話。

李宗發了一條微信過來,嚇得正在找物業電話的她手一抖。

“你不給我開門,我可要自己開了,你不知道吧?房東給了我備用鑰匙。”

接著,阮白聽到開鎖的動靜。

阮白望向一臉淡定模樣的慕少淩,聞著他身上清冽懾人的氣息,近乎哀求的安撫他,說:“拜托,你在這裡待著,彆出來!”

說完,她要出去應付。

慕少淩不習慣自己“見不得人”的這個奇怪情況,他上前。

阮白的手剛碰到臥室的門把手,卻被身後的男人大手一摟,整個人被壓在臥室白色的門板上。

“你乾什麼?你無權乾涉我的私事,放開我……”她生氣。

可她一動,臋就會翹起來,蹭在男人的鐺部……

慕少淩雙眸染上了怒意,薄唇貼在她的耳後,涼薄的問:“我見不得人?”

她不是這個意思。

退一萬步講,被李宗堵住這一幕她可以不在乎李宗的想法,但李妮那裡,她不能不在乎。

即使再如何信任,被人看到這一幕恐怕也不會覺得兩人在房間裡隻是說說話,聊聊天這麼簡單。

況且,前麵還有杜大媽的謠言做鋪墊。

阮白想說什麼,卻來不及。

李宗打開了門,走進來,鑰匙被他狠狠摔在地板上。

“我這就告訴他,你究竟是誰的女人。”慕少淩說著,翻轉過她。

她才轉過來,唇瓣就被男人火熱的吻住。

霸道的,疼痛的,深入的……

“嗯哈……”她微微吃疼。

李宗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最後來到臥室門口:“我知道你在裡麵,小白,我們談談好嗎?”

阮白祈求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搖頭掙紮。

慕少淩卻盛怒的用手攥緊了她的兩隻纖細手腕,牢牢鎖住,不給她掙紮的機會,火熱的吻還在繼續深入。

大手粗魯的掀開她長至腳踝的輕薄睡裙……

她隻覺得腿上一涼。

男人的大手,來到她的雙腿間。

輾轉來到內側,柔捏……

阮白眼睛濕潤,想說話,可是發出的聲音都成了揣息的低叫:“啊……嗯哈……”

廚房、陽台、客廳的窗子都敞開著,外麵的暴雨聲也不知有冇有淹冇她難耐的低喘,她害怕李宗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