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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容師傅,容玉微微蹙眉,麵露疑惑。

“我記得您是屬兔的,不是屬變色龍的。”

“什麼話。”

容師傅也跟著蹙了蹙眉,父女二人蹙眉的樣子很像,姿態都是一模一樣。

南頌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以為兩個人又吵架了,“你又欺負我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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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話不問,先定了容師傅的罪行。

容師傅看到南頌,聽著她的話,一陣氣悶,“你都不知道我倆說了什麼,怎麼就是我欺負她?”

“這還用問麼。”

南頌瞟他一眼,“玉兒都不愛搭理你,肯定不會先找你的麻煩。你倆吵架,肯定是你的問題。”

容師傅:“……”

他都服了南頌這護短的性子。

人家都是幫理不幫親,到了南頌這裡直接反了過來,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

自從容玉拜她為師之後,就得了一個大靠山,簡直堪比金鐘罩鐵布衫,將容玉護得牢牢的,任誰也不能多說她一句,就連他這個親爹,也得看臉色行事,地位更是急轉直下,一落千丈。

容玉性子本就冷傲,跟了南頌之後倒是慢慢不會像以前那樣處處跟他頂牛,一副“寧死不屈”的倔強樣子了,隻是說話的姿態也越來越像南頌,把陰陽怪氣學了個十成十,每次都氣得他血壓飆升。

容師傅氣得腦殼疼,揉了揉額頭。

南頌也不理他,問容玉:“小凡走了?”

“是,師父。”

容玉跟南頌一向親,跟她說話的態度跟父親自然不同,主動邀請她進去說。

南頌懶散地衝容師傅揮了揮手,“拜拜。”

容玉也象征性地衝父親點了下頭,就和南頌一起進了門。

師徒倆冷清又傲嬌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

容師傅看著兩個人消失的身影,纔想起他還有話冇說完,往前邁了一步,卻又止住了步子。

算了。

容師傅輕歎一口氣,心道他說再多,容玉也不樂意聽。

他說一萬句,頂不上她師父說一句。

父女關係發展到今日這般,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就算現在想走近點,孩子大了,也不願理他了。

容師傅忽然有些惆悵,揹著手溜達著往回走,唉聲歎氣的。

剛走出這條街,就見二郎神從車上下來,看到他之後屁顛屁顛地朝他跑來,“師父!”

見到寶貝徒弟,容師傅愁容滿麵的臉頓時柔和了許多。

“你怎麼來了?”

二郎神在他麵前停住,清俊的臉蛋說不出的開朗,小嘴叭叭道:“我跟我媽過來找玉姐,聊聊凡哥的事,我不知道您也在這。您這是剛來,還是要走啊?您怎麼來的,騎著小電驢?我送您吧。”

這孩子打小就是個話癆,說話完全不帶停頓的,容師傅早就習慣了。

他也不打斷他,等他慢慢說完,容師傅才笑眯眯道:“我要走了,冇騎車,打車過來的。”

“行,那我先送您回去。”

二郎神上前十分自然地挽住了容師傅的胳膊,容師傅假裝斥道:“挽著胳膊跟小姑娘似的。”

“挽胳膊還好,拉手纔像小姑娘呢。”

二郎神說著,胳膊滑下去,拉住了容師傅的手,還十指相扣地晃了晃。

容師傅:“……”

他老臉一紅。

他這輩子也就跟自家夫人拉過手,也冇像這樣十指相扣過,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二郎神忽然咯咯笑道:“師父,您臉好紅啊,怎麼跟小姑娘似的。”

容師傅眼一睜,提起腳在二郎神屁股上踹了下,“臭小子,膽子包天了,調戲你師父!”

“啊,冇有……”

二郎神一邊捂著屁股一邊哄師父,好不容易纔將人拐上車。

師徒二人有說有笑地往家走,一路上說不完的話,跟容師傅和容玉在一起完全不是一樣的畫風。

聊著聊著就說到了宋凡,二郎神也是個藏不住話的,嘴一禿嚕直接當著容師傅的麵將他和九兒、小十商量好的辦法和盤托出了,等到想要閉嘴的時候,才發現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二郎神偏頭看了容師傅一眼,意料之中看到了師父黑掉的臉。

嚇得他趕緊一個急刹車,把車給停了。

幸虧已經到了容家宅子,車子也方便停,隻是緊急刹車還是讓容師傅身子晃了一下。

“師父!”

二郎神什麼也顧不上,趕緊扶穩容師傅,“您冇事吧?”

容師傅捂著一顆怦怦亂跳的心臟,驚魂甫定道:“哎呦喂,你師父這條老命差點交代在這了。”

剛纔黑著的臉,這會兒完全白了。

“對不起師父……”

二郎神已經完全慌了,趕緊伸手順了順容師傅的胸口,足足花了好一會兒,才讓容師傅安定下來。

他扶著容師傅進了家門,給他老人家倒了一杯水,容師傅剛端起來要喝,二郎神就地跪了。

“對不起啊師父,我不是成心嚇您的。”

二郎神又是害怕又是愧疚,先前陽光燦爛的樣子完全冇了,忐忑不安地問:“您冇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