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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師傅自然知道,容玉這個笑不是給他的,而是給南家人的。

也隻有南家人,才能讓她露出真心的笑容。

因為在她心裡麵,南家人纔是她的自家人,她這個當爹的,隻怕連她師父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想到這裡,容師傅不禁有些惆悵。

喝下去的一口茶,像是苦酒一般,直刺喉嚨。

容玉卻是坐了下來,淡淡道:“知道您不願意過來,本意也不是讓您來看演唱會的,而是我想見您一麵。”

..

容師傅狠狠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抬起頭,看著容玉眼睛寫滿驚訝,“你想見我?”

容玉看出了父親的驚訝,又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話:也是,這話說出來彆說父親不信,她自己都不信。

“我是覺得,應該見您一麵。”

容玉用的是“應該”二字,容師傅剛剛升起的一顆心又墜了下去。

他明白了容玉的意思,“想見”是發自內心的想念,但“應該見”卻隻是身為子女的職責。

兩個說法聽起來似乎差不多,卻是天壤之彆。

容玉對人的情緒冇有那麼敏感,隻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下去,“我以後會長期定居在T國,每年回家的次數不會很多。”

她這話說的平平靜靜,然而聽到在容師傅的耳朵裡卻是如遭雷擊。

他臉色都變了,“你要定居在T國?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跟宋凡結婚?所以你才讓他把我綁了過來,就是要讓我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容師傅越說聲音越大,到後麵激動到完全坐不住,騰地站了起來。

內屋裡,原本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頓時停止。

九兒豎起耳朵,小聲道:“外麵什麼情況?是不是吵起來了?”

“我去看看。”二郎神急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被南頌擋住,“你去乾什麼?坐下,吃你的瓜。”

這會兒哪還有心情吃瓜啊?

二郎神滿臉焦急,“媽,萬一師父和玉姐打起來怎麼辦,我得出去攔著點啊。”

“打起來就打起來。”

南頌道:“他們父女倆從小打到大,是什麼稀奇事嗎?玉兒有數,吃不了虧。”

二郎神訥訥道:“那我還怕我師父吃虧呢……”

“放心吧,來的時候我給他把過脈了,脈象穩得很。”

南頌道:“就算再氣也不會氣死的。”

二郎神:“……”

孟童在旁邊聽著一愣一愣的,剛剛還歡聲笑語的,怎麼突然之間就吵起來了?

她有些擔憂地抓了下賀灃,用眼神詢問他要不要緊,賀灃握著她的手,趴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怕,打不散的父女,一會兒就好了。”

而後又道:“咱們家天天上演各種大戲,層出不窮的,一會兒家庭喜劇一會兒愛情劇一會兒狗血家庭劇,你看習慣了就好了。”

“……”孟童想了想,給出了三個字的評語,“好精彩。”

外麵,容師傅這邊一炸,言府的侍衛立即將亭子給包圍了起來,氣勢洶洶的場麵給容師傅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玩意兒?

“玉小姐,需要我們幫忙處理嗎?”

容師傅眼睛都瞪圓了:“處理誰?我嗎?你們想怎麼處理?殺人滅口嗎?”

侍衛們殺氣騰騰地齊齊上前一步,驚得容師傅立馬後退了一步,差點被石凳給絆倒,還是容玉伸手扶了他一把。

“您彆激他們。”

容玉道:“這些都是戰場上殺敵的兵,最擅長的是就是不動聲色地抹人脖子、捅人腰子,殺人跟殺雞一樣簡單。”

容師傅心臟一陣突突,忽然在這一刻感受到言府是什麼地方。

也纔想起來,宋凡在T國是什麼樣的身份。

容玉對侍衛們道:“冇什麼大事,你們退下吧。記住這張臉,這是我爹,親爹。”

她話音平靜,侍衛們卻驚得紛紛單膝跪地,“屬下知錯!”

這陣仗,又將容師傅嚇得差點彈起來。

容玉卻早已是見怪不怪,臉色平靜,端的是當家主母的姿態,淡淡道:“不是你們的錯,下去吧。”

“是!”

眾侍衛領命,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彷彿方纔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場幻覺。

容師傅一顆心還在噗通噗通地跳著,活到這把年紀,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是真的有被嚇到。

“您坐穩了,我撒手了。”

容玉將手撤回來之前還特意提醒了容師傅一句,待他真的坐穩,臉色也稍微緩下來,才鬆開了他,與父親拉開距離。

也繼續著剛纔的話題,“首先聲明一點,您誤會了,我請您過來,隻是因為以後不能常回家看看,所以才乾脆藉著這個機會將您請來。當然,方式粗糙了些,您不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