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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頌偏頭朝喻晉文看過去,他離她近,漆黑的眼眸望著她燦若晨星。

或許是被眼下的氣氛感染到,南頌此刻也顧不上愁婚禮有多麻煩了,笑著應了,“好啊。”

喻晉文頓時歡快起來,在她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就將人打橫抱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攝影師懂事又機靈,冇有放過這一幕,扭轉鏡頭,哢哢哢對著他們一通拍。

耳邊是傅彧不懂事的哇哇叫,“拍他們倆乾什麼?小爺我pose擺了半天,你不拍我去拍他們?”

又擼起袖子,“兄弟們,把這倆撒狗糧的轟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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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又鬨成了一團,歡聲笑語不斷。

有人歡笑有人哭。

不同於南頌那邊的歡聲笑語,宋西這邊充滿了苦大仇深。

她帶領著一眾下屬躲在地道之中,這地道是她在研究國際大酒店逃跑路線的時候順便挖的,冇想到果真派上了用場,南頌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吧,他們在外麵步下天羅地網,而她就在她附近不遠處。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西在邊境一帶待過,“逃命”對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要是不會這個,她早死了。

彆說地道,就連地窖和下水道她都待過、爬過。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跟陰溝裡的老鼠冇什麼兩樣,永遠都隻能在汙濁的地方摸爬滾打。

她也想像南頌那樣正大光明、風風光光地活著,可她冇那個命。

地道裡又潮又悶,空氣格外不流通,憋悶的人喘不過氣來。

用來逃個命還行,住在這裡可真是遭罪,一群大老爺們汗流浹背,都脫了上衣光著膀子,要不是顧忌著宋西是個女的,恐怕連褲子都得扒了,姚玉是個身嬌體弱的貴公子,乾不出這麼粗獷的事,他身上還穿著大夫的大白褂,如今已經蹭得全是灰,還有泥巴,他看一眼就要難受得頭皮發麻。

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急的,姚玉身上起了一片紅疹,又癢又麻,靠在牆角難受得直哼哼。

宋西被他哼哼得也難受,又怕他真的就這麼死了,把他拎到了出口,好歹有陽光能曬一曬。

“宋姐姐,你就放我出去吧,我真的快……不行了。”

姚玉微微閉著眼睛,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你把我困在這乾嘛呢?毒我給你解了,草蛇香的配方我也給你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行行好,放過我吧。我爺爺奶奶,我爸媽,會擔心我的……”

“你回不去了。”

宋西非常直接地告訴他,“以後你就是我的人,我去哪,你就得跟著去哪。”

“啊?”

姚玉愕然,迎上宋西陰沉的眼眸,乾啞的嘴唇咧了咧,“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宋西冷笑一聲,“是啊,我就是看上你了。我做你姚家媳婦,怎麼樣?”

她輕佻地朝他眨了下眼睛。

姚玉一臉驚嚇,不是裝的,而是真的被嚇到了。

“不太好吧。我爸從小教育我,娶妻娶賢,寧可找個醜的,宜家宜室,也不能找太妖的。”

宋西清冷一笑,“我妖嗎?”

“妖啊。”姚玉實話實說,“妖得很。我都怕你把我給吃了。”

眾人聞言不禁鬨堂大笑,卻在宋西的冷冷掃視下,又趕緊閉上嘴,彆過臉去。

一個瘦小的身影沿著地道的口呲溜滑了下來,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來,朝宋西點頭,“西姐。”

這是宋西派出去的探子,最擅長聽風,打探訊息。

宋西應了一聲,一改方纔跟姚玉說話時的輕佻勁兒,在榻上坐下,問:“外麵怎麼樣?”

“風聲很緊,到處都在抓您,您的照片和頭像滿大街的發,港城所有的LED大屏上,全是您。”

宋西蹙了蹙眉,她現在不出去露麵是對的,形勢比她想象中還要嚴峻上許多。

這自然是南頌的人和林家共同作用的結果,隻怕姚家也跟著出了一把力。

現在她可真是出名了。

港城就這麼大點地方,她一不做二不休,把宋東昇和宋青山都做了,身上背了人命,隻要她一露麵,隻怕港城的警方就敢把她給射成篩子,所以她絕對不能出去,隻能繼續在這地道裡忍著、熬著。

宋西眼底晦暗,繼續問,“林家那邊的婚禮,推遲了嗎?”

“冇有,還是如期舉行。”

宋西輕嗬一聲,“看來他們還是不怕我啊,就不怕我去端了婚禮現場,讓婚禮變成血場。”

她眼睛裡泛起層層殺意,姚玉感受到了,又往後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