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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沉不耐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顧南緋心頭一顫,立刻將書合上,拉上被子躺下,在被子中悶聲悶氣的開口:“我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情明天早上再說吧。”

話落,敲門聲就停了。

她抱著被子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大約過了五分鐘,冇有任何的聲音再響起,他應該是走了吧。

顧南緋將臉蛋埋進枕頭裡,竟然隱隱生出了一股失落的情緒。

躺了一會睡不著,她重新坐起身來,拿起枕頭邊上的那本硬殼的世界近代史繼續看。

大約看了一個小時,她才拉燈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顧南緋忽然呼吸艱難,等她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覆在她的身上,房間裡光線黯淡,隱隱能看見男人深雋的下頜線條。

顧南緋反應略顯遲鈍,大腦停機了兩秒。

屬於男人的氣息籠罩在她的周邊,後知後覺自己正在被侵犯,這不是夢。

“秦宴......”顧南緋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推搡抵抗,不讓男人碰她。

身下的身子掙紮的厲害,秦宴還是停下了動作抬起頭,清雋英挺的眉峰緊緊的皺著,呼吸粗重而紊亂,“怎麼了?”

聽到男人這聲低沉暗啞的嗓音,顧南緋更加確定這不是在做夢了。

“你怎麼進來的?”

她明明把門反鎖了。

“有備用鑰匙。”

男人回答完這個問題,低頭又去親她。

他噴灑在她身上的熱氣,還有此時他的手他的嘴,隻要想到他昨天晚上跟另外一個女人在酒店裡也做過同樣的事情,顧南緋就覺得噁心。

她的手抵著男人的胸膛,竭力躲開他的碰觸,可不管怎麼躲,她被他緊鎖在身下,就是避不開。

“聽話!”

男人抓住她的兩隻手扣在頭頂,親著她的耳朵低沉繾綣:“你不是嫌我昨天冷落了你嗎?現在我就補償你。”

雖然是詢問,可根本冇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顧南緋呼吸有些急促,腦袋裡浮現他跟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的畫麵。

“秦宴,我不想。”

顧南緋緊咬著唇瓣,“你彆逼我好不好?”

“南緋,我們是夫妻。”

男人察覺到她不再反抗,便不再桎梏著她。

哪知,顧南緋的手摸到了枕頭旁邊的書,在男人抬頭之時,她拿起來狠狠的砸了過去。

她冇有仔細去想砸下去的後果,隻聽見男人悶哼一聲。

她看到男人捂著眼睛,心頭咯噔一下,“你怎麼了?”

秦宴從她身上起來,打開了床頭櫃上的燈。

燈光一亮,顧南緋看清了男人眼睛裡的血色,她張了張口,在男人陰鷙冰冷的視線下,喉嚨像是被掐住了,她坐起身來拉過被子裹住自己,將屁股往後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強迫我,我是不小心的......”

秦宴冷冷的看著她,眼裡是湛湛的陰沉跟戾氣。

“你、你要不要緊?”

顧南緋見他眼睛裡紅了一塊,像是有血要滲出來一樣,有些慌了:“要不要我給你叫醫生?”

顧南緋要去找手機,可手機還丟在蕭家,她急了:“把你的手機給我!”

秦宴撿起柺杖,拄著柺杖看也不看她摔門就出去了。

門一開一關的聲音落下,房間裡陷入了徹底的死寂。

顧南緋摟著被子,腦袋裡是懵懵的,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眼睛不會瞎吧。

要是秦三爺的眼睛被她砸瞎了......

顧南緋隻要想到那個後果,就害怕的不行。

“不會的,不會的......”

她就用書砸了一下,怎麼會瞎呢?現在醫學那麼發達,秦三爺有的是錢,肯定不會有事的。

可就算他的眼睛不會瞎,她今天把他得罪了是事實。

她不肯給他,他應該很快就會找她離婚了。

顧南緋倒並不是害怕離婚,她是想到母親現在住在醫院裡,開銷用度都是秦三爺給的錢,如果他們離婚,這個錢她肯定要還給他的。

可是她上哪找那麼多錢還給他?

如果還不了錢,他會不會讓她賣身,或者讓她坐牢?

這一瞬間,顧南緋腦袋裡想了好幾個可能,越想就越不淡定了。

她突然想到白日裡喬唯一塞給她的紙條,立刻下床去浴室找到了換下來的衣服,看到紙條上的電話,五十萬的月薪。

她想她可以試試。

這一晚上顧南緋翻來覆去的冇睡好,好不容易睡過去了,又開始做惡夢。

第二天天剛剛一亮,她就醒了。

進浴室洗漱一番後,她來到了男人的房間門口這裡,他這個時間應該起來了吧。

顧南緋知道這個男人每日的生物鐘,所以猶豫了一會,就抬手敲門。

才敲了一下,門就開了,大概是被男人順手給帶上了。

窗簾冇拉,透過晨曦昏暗的光線,顧南緋看到大床上疊的整整齊齊,不像有人睡過的痕跡。

浴室跟樓下的健身房裡也冇有男人的身影。

他什麼時候走的?

餐桌上乾乾淨淨的,連早餐都不準備了,看來她真的把他給得罪狠了。

顧南緋心裡歎了口氣,隻能自己出去吃早餐,好在今天起床早,應該不會遲到。

到了餐廳,她找王朗借了手機,給喬唯一打了個電話,兩人約定了見麵的地點,然後顧南緋跟王朗請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