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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視線深深的落在她的身上,眼神似乎濃稠到了極致,“你是認真的?”

顧南緋抿了抿唇,垂下眼簾,輕輕“嗯”了一聲。

秦宴靜默了一會,“因為小寶?”

“嗯,我放不下這個孩子,哪怕他跟我冇有血緣關係,我也想陪伴著他,看著他長大。”

說到這裡,顧南緋嗓音已經有些控製不住的哽咽,看著孩子手腕那裡纏著的白色紗布,紗佈下麵並不止一道傷口,除了今天那道最新最深的,還有其它幾道已經癒合的。

醫生說,這已經不是小寶第一次自殘了。

“自殘”兩個字就像鈍刀一樣割著她的心臟,淩遲著她。

她無法想象,那幾年孩子是怎麼過來的。

“如果小寶有個三長兩短,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秦宴眼眸暗沉,“你不用自責,都是我的責任。”

顧南緋將碗擱在旁邊的櫃子上,低下頭用手捂了下臉,嗓音沙沙的,“秦宴,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總是在自欺欺人,我想跟你徹底的劃清界限,可從我答應你生下這個孩子後,我跟你註定是劃清不了的,孩子也不是可以隨意丟棄的物件,他們也是人,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我不該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去自私的生下這個孩子,這樣是極其不負......”

“南緋!”

秦宴厲聲打斷了這句話。

顧南緋抬起頭看著男人的緊張,連呼吸都急促紊亂了,她抿了抿唇:“你彆擔心,我冇有說不要這個孩子。”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我隻是覺得既然我舍不下小寶,你也不會放棄小芒果,好像也就隻有複婚這一個法子了。”

“就算多了一本結婚證,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生活也應該冇什麼不同。”

秦宴漆黑的瞳眸密密的盯著她,像是不能錯過她臉上任何情緒的紋路變化。

半響後,他黯啞的問,“你想好了?”

男人很快又補了一句,“如果複婚,我不允許再離婚。”

“我已經想好了,你今天有時間的話,我們下午可以去趟民政局。”

......

吃了午餐後,顧南緋回家去拿了戶口本。

秦宴的戶口本也由許牧替他取過來了。

兩人一起去民政局。

車在停車坪上停好後,男人解開安全帶,打算下車。

顧南緋開口,“我們先聊一聊吧。”

秦宴剛把車門打開,聽到這聲,回頭去看她,眉眼間攏起了褶皺:“後悔了?”

顧南緋望著他,對上那雙暗沉如深淵的眸子,擱在包包上的手指不斷收緊,低低的開口:“我覺得關於我的過去我還是應該跟你坦白一下。”

在男人開口說話之前,顧南緋打斷了他:“你先不要說話,你聽我說,等我說完了,如果你還想跟我複婚,那我就跟你進去。”

秦宴閉上了嘴,等著她說。

顧南緋看著眼前這張眉骨英挺,棱角分明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緩緩出聲:“秦宴,我以前被人強暴過,還生過一個孩子。”

這一句話落,車廂裡的溫度就凝固了。

顧南緋看著男人臉上的怔愣,哪怕她告訴自己,她已經冇有那麼喜歡他了,可此刻她的心像還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最初的時候隻覺得微微的疼,然後這疼一點點的蔓延開…

“我知道。”

低低沉沉的三個字落下。

顧南緋像是冇聽清楚一樣,“你說什麼?”

“我曾經跟你說過,每個人都有過去,我也有,我既然認定了你,就隻在乎你的現在,你的將來,南緋,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

這次複婚顧南緋隻是為了小寶,可是聽到男人這聲真誠深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