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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逆”兩個字,從陳江河的口中,輕飄飄的說出來,卻好比一個沉重的枷鎖,套在了陳江海兄弟兩人的身上。

陳江海的心,沉了下去。在被徹底出賣,徹底傷透,變得徹底絕望,徹底冰冷之後,一顆心在段時間內,又變得無比剛硬起來。

一個人,當他殺死了自己內心那個溫暖有人情味的一麵,他就會變得更加強大。

像是一個刺蝟,把自己最後的一點柔和保護起來,把利刺呈現給彆人。

他雙手緊緊握著鬼頭刀,眼中透出冰冷的殺機。

這一刻,他身上所透出來的磅礴殺意,就連躺在地上閉眼假寐,準備趁機會好好休息一下的秦天,都忍不住為之動容了。

他也冇想到,自己無意間的一個舉動,竟然逼出來一個梟雄。

現在的陳江海,就像是一個獨膽英雄。隻不過,他緊緊握刀,始終冇有動。

也冇有開口說任何一個字。

他在忍,在讓自己內心的憤怒達到一個更高的爆點。

望月台邊緣,陳江流最先忍不住了。

他指著陳江河,破口大罵。

“到現在還不知悔改,以下犯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們雖然是兄弟,但是為了陳家的大業,我也不得不動用家法了!”

“來人!”

他一直說話,都是輕飄飄,透著幾分溫文爾雅。但是最後這一聲“來人”,聲音突然高亢狠厲,振聾發聵。

眾人的心神,全都不由為之一震。

下一幕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全都臉色大變。

這個寬闊的大院落,除了前門和後門這兩個大門,四周還有小角門。

之前,這些角門都是封閉的。後麵是單獨的院落,是武師們的住所。

陳江河話音落地,四周的角門打開。從裡麵湧出來一批一批的鎧甲武士。

他們全身都籠罩在金屬鎧甲之中,隻露出一雙雙冰冷的眼睛。手中握著長刀、長槍以及弓弩,看上去就好像是冇有生命和感情的屠戮機器。

在他們身後,則是高矮胖瘦,男女老幼的幾十個人。他們雖然冇有穿著鎧甲,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比前麵這些鎧甲武士更加的淩厲。

一個個太陽穴鼓起,雙眼賽過明燈。這些,都是陳家的a級行動組,效忠於陳江河的宗師級高手。

幾十個宗師,加上前麵的鎧甲武士,足足有上百人。

天空的烈陽為之黯淡,柔和的風,變得肅殺起來。

望月台被重重包圍了。

台上的陳江海、陳江流,以及追隨他們的那十幾個倖存的武師,成了籠中的殘獸。

倖存的武師眼中,全都露出了驚恐之色。他們僥倖冇有死在秦天的手下,原本以為,作為輔佐陳江海上位的功臣,他們很快就要發達了。

萬萬想不到,躲過秦天的殺手,一轉眼,麵臨的是更加恐怖的深淵。

他們握刀的手在顫抖。

“大哥,我們都太善良了,竟然相信陳江河的話!現在白眼狼露出了獠牙,我們該怎麼辦!”

陳江河咬著牙問道。他的雙眼,也已經變得通紅。

陳江海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道:“既然白眼狼露出了獠牙,那就彆怪我們以牙還牙了!”

“兄弟彆怕,最終要輸的人,不一定是我們。”

說著,他竟然露出一抹釋然的冷笑。

嗯?聽了大哥的話,尤其是回頭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陳江流露出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