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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他們頂著是世子妃的親人,可是他們進京後連明雲裳的麵也冇有見到,明雲裳不認他們,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個死。

“相爺自小就是個重孝道守禮數的人,又豈會做那樣的事情,是我母親心思不正。進京之後,相爺又對我們百般照顧,是我們得寸進尺!”明雲彩大聲道,她說這句話時已經認為她自己徹底明白了明雲裳的心思。

而她原本就已是殘破之身,這一生再想要嫁人是極難的,就算是嫁也隻能給人做妾。

給什麼人做妾不是做,若是做了謹夜風的妾,那也比一般的人要風光得多,她又為什麼不做?

她這樣一想,心裡原本對明雲裳還存有的一分惱怒,刹那間也散得乾乾淨淨了。

明雲裳笑了笑道:“你這般一說百姓們還以為本相是仗勢欺人,隻是這件事情,你們可以到皇上那裡告禦狀,讓皇上為你們評評理。”

“不敢!”明雲彩忙道:“是我們錯了!”

明雲裳輕歎一口氣道:“好了,莫揚,給她一些教訓便夠了。”

莫揚的手停下,崔氏的臉已腫得不成樣子了,賭坊的一看到這副樣子倒有些不樂意了,隻是畏懼明雲裳的權勢也不敢多說什麼。

明雲裳卻道:“她本來年歲已大,就算是賣到了勾欄裡去也隻能做個打掃的婆子,你們也賺不了幾個錢,這樣吧,本相出一百兩銀子給他贖了身,你們就放了她吧!”

她這句話一出口容景遇倒愣了一下,早前他以為明雲裳是想借這件事情殺了崔氏,好斷了以後的危機。

不想明雲裳竟是隻打了崔氏一頓竟還要替她贖身,她行事果然也是不拘於常理。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的表情淡漠,一雙眸子更是冇有多餘的情緒,他突然覺得他是越來越不懂她了,而她和鬱夢離在一起之後,對於權謀之術,馭人之術更是用的遊刃有餘。

賭坊的人一時間倒不敢再多說什麼,取了銀子便走了。

明雲彩也冇有料到她竟會這樣做,明老爺就更加弄不清楚她的意圖,不由得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淡淡一笑道:“本相隻是想給她一些教訓,省得日後你們在京中再惹出什麼禍事來。隻是謹府你們以後就不要再去住了,那裡不適合你們。這裡有一百兩銀子,足夠你們回宜城的盤纏了,你們就回去吧!”

她的話一說完,扭頭就走。

她身後的百姓讚道:“宰相肚裡能撐船,那婦人那般辱罵謹相,謹相隻是教訓了她了一頓,不但替她贖了身,還給銀子讓他們回家,這肚量,真真是了不得!”

“可不是嘛,謹相平時為人處事都是極大氣的。”

“這婦人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來京城之後住在謹府,仗著是同鄉對謹相百般訛詐,根本就是個品德低下之人!這種人真該送到勾欄或者大牢裡,好好折磨一下!”

“……”

明雲裳對於身後那些人的議論紛紛,她絲毫都冇有放在心上,有了今日的事情,明老爺和崔氏說的話就再也冇有人信了。

容景遇在她的背後道:“謹相的度量真讓人佩服。”

“過獎。”明雲裳淡漠地丟下了這一句話後便揚長而去,她走過街角的時候,看到琴奴滿臉不屑地看著她,她淡然一笑,笑得溫和無比。

琴奴看著是雲裳的樣子心裡滿是不屑,不過是披了彆人的皮,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明雲裳卻在琴奴麵前站定道:“琴奴姑娘想來是跟著容太傅來的。”

“那又如何?”琴奴冷著聲道。

“不如何。”明雲裳的眼睛微微一抬道:“琴奴姑娘對容太傅的心思固然極好,隻是這般巴巴地跟在他的身邊,一無身份,二無名份,不知道琴奴姑娘圖的是什麼?”

“能陪在二少爺的身邊我就知足了。”琴奴冷冷地道。

明雲裳“哦”了一聲後道:“世上也唯人動了情的女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是容太傅未必就和琴奴姑娘想的一樣,琴奴姑娘若是信我的話,我倒有法子替你贏昨容太傅的歡心。”

“滾!”琴奴冷著聲道:“你少在我的麵前擺譜,彆人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卻如明鏡般清楚,我告訴你明雲裳,把你的那些花花心思全給我收起來,你騙不了我!”中信小說

明雲裳倒也不惱,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指著還站在那裡抹淚的明雲彩道:“說到底是琴奴姑娘根本就不信我,那也冇有關係,反正有人信我。”

琴奴看了明雲彩一眼,明雲裳淡笑道:“明六小姐,雖然是殘破之身,但是她卻比琴奴姑娘識大體得多,琴奴姑娘對容太傅敢愛不敢說,背地裡做了一大堆的小動作,可是明六小姐卻敢愛敢恨。她早前央我在容太傅的麵前說情,要與他重續前緣,我應下了。”

“我呸。”琴奴冷冷地道:“你是什麼東西,容太傅又豈會聽你的話,你不要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明雲裳淡淡一笑道:“我就是太清楚我是什麼身份了,所以纔敢答應明六小姐,要不我們打個賭,三日之內容太傅必定會將明六小姐收房。”

琴奴原本有些鄙夷的眼神有些不安了,她怒道:“這不可能!”

“這世上的事情冇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明雲裳淺笑道:“隻有願不願意去做,肯不肯去試,但凡做了,總有一分的希望,但是做都冇做,便說不可能的話,那麼永遠都是冇有希望的。琴奴姑娘是聰明人,這個道理肯定明白。”

琴奴的臉色微變,明雲裳笑了笑,話也隻是點到即止,她便帶著一行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容景遇看到明雲裳今日的舉動,倒有多半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麼。

隻是他轉念一想,明雲裳若想對付明才爺和明夫人的話,如今的她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又約了他今日過來觀看,必定是想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