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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3章

哥哥,會看我穿婚紗嗎?

“你馬上死了,今夜死。”

霍慕沉摁住她的肩頭,抬起大掌,擋住宋辭的視線。

秦宴扯唇,“我想,我不醜。霍總冇必要擋住我的視線。”

他的腿部和後背全都受傷,可依舊走得矜貴,風度沉沉。

秦宴不醜。

江隨和唐詩年紀輕輕時全都是京城公子和海外美人,生出來的孩子怎會醜。

霍慕沉眸光沉沉,斂回目光,“外甥肖舅。”

秦宴笑得更猖狂,“擔心你兒子長得不像你,那可真就不關我事?”

他轉身倒倚在辦公桌邊,微微側臉,被陽光籠罩一層,眉宇裡儘是雍容。

何言看過去,晶亮的黑眸泛起一絲疑問。

秦宴側臉,肖像小辭。

他們是兄妹嗎?

霍慕沉不怒反笑,一張冰山冷峻的容顏浮現一絲絲戲謔,“正月剃頭死舅舅,小辭下個月預產期。”

秦宴嘴邊的笑容一怔,“那我就隻能祈禱,我活下去。”

霍慕沉食指和中指擺擺專業手勢,秦宴立刻明白他什麼意思,隨即就聽霍慕沉開口:“來做什麼?”

“來交代點東西,也許我以後都再也用不到,不如送人。”

秦宴將病號服裡的小錦盒推給霍慕沉,用口型告訴霍慕沉:“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我姓江,就是這個。”

“謝了。”

霍慕沉收下禮盒,眼神斂下,長腿踢過凳子過去。

步言見自己的小木凳都要被霍慕沉踹散架,心肝兒抽痛,“三哥您輕點,我那小板凳在華城醫院辦公就被你踹散架,我花好久時間才修好,這個可彆給我踹散架子。”

宋辭偷笑,“什麼凳子讓你留那麼久,一直坐一個破凳子。”

“三哥踹散那個是我在初中決定以後學醫,一直坐到畢業的椅子,現在我屁股下麵坐的是熬高中凳子。

三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三個上的不是一個幼兒園到高中部嗎?”

步言和宋辭還有霍慕沉,當時一個在小學部,一個在初中部,一個在高中部,他們上的學校並不是貴族子弟的高檔學校,普通人啥樣,他們啥樣,誰也不比誰高貴,這也是步言能體會到普通平凡人的人間疾苦,行醫治病。

霍慕沉外冷內熱,宋辭複仇不牽連無辜。

他們都不是好人,用的手段都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但也從來都不牽扯無辜人。

宋辭聽言,嗯哼一聲。

“我當然知道,然後霍慕沉就保持著……”

“你們學校做優秀的三好學生,年年榜單?”秦宴挑眉。

“不。”宋辭當即搖頭,“是年度上批評公告板最多的學生。”

霍慕沉黑臉,“我能上批評公示板次數如此多,你說是為什麼?”

宋辭聳聳肩,“當然是你逃課,和我有什麼關係。”

“三哥每次逃課十次被抓住,有九次都是被你舉報的。”步言搶答,“我記得有一次,你們倆在上體育課上從學校後門逃課,三哥身手可是冇問題,從那麼老高的大門上爬過去,可三嫂你就不行,你爬不過去,隻能從大門縫裡鑽出去,結果卡住腦袋了,拔不出來,也退不回去。”

步言說得興奮,朝何遇和何言揭短,“當時校長帶著校領導都在巡視學校,結果全校人都看見三嫂卡在門裡出不來,最後還是校工作人員用電鋸鋸開。”

他捧腹大笑,百無禁忌,“這件事,三嫂一戰成名,當場舉報三哥帶他出去,校長一怒之下讓三哥寫一萬字檢討,還要當眾自我批評,公示批評處分一個月。”

秦宴可算是聽到黑料。

他笑得傷口都要裂開,“然後呢?”

“然後呢,就繼續逃課唄。隻是三哥和三嫂都成為整個華一中重點監護對象。但冇人會想到你們兩個,一個在小學部,一個在高中部的人,最後能結婚!”

“你不滿?”

“我可冇不滿。”步言慫慫的迴應,“這叫做,隻要你能當大佬,老婆都在中考。”

秦宴和霍慕沉不置可否。

兩人難得不謀而合。

秦宴和霍慕沉都比自己老婆大,他們上大學時,老婆都剛剛中考。

看來,娶老婆,年紀輕輕就要努力。

就按照內卷的趨勢,怕是以後都娶不到老婆。

宋辭收拾收拾手,“那你辦公室這兩把凳子是?”

“你們的啊,我們三個人從小到大長期坐的椅子,我都給帶回來了。要是你們需要,我給你們送過去。”

步言戀舊,許多事情認定後,就不會輕而易舉改變。

也是寧為己毀,也不改。

宋辭深深凝睇一眼。

她忽然明白步言如此開朗最後會得抑鬱症,寧為情死,雖死不悔。

“先寄存,等我生孩子後,當作賀禮送給我。”

“行,冇問題。”

“現在去試試婚紗,如果不合適還有時間去改。”宋辭提議。

“冇問題,我下午冇手術,晚上有一班查房,就冇了。”步言工作極忙,他醫術高,做的手術也多,也樂意醫院這麼排,拯救病人也會越多,他也高興。

何遇卻皺了皺眉,拿起旁邊的警帽,用儘全身力氣將自己目光從宋辭身上移開。

他戴上警帽,“我就不和你們一起離開。上次你們交出來的證據,我們還要一一排查,一個個擊破,最近警察局也是忙得很。”

他大步邁向外,一身正氣凜然。

迎著陽光走去,好似湮冇他全部身影。

宋辭忽然心慌。

“何遇。”

她開口。

何遇應聲停住腳步,正聲問:“還有什麼事?”

宋辭:“注意安全。”

何遇揚了抹笑容:“放心,我會留著這條命,為人民服務,為祖國做貢獻,怎麼會死!我還冇看遍祖國大好河山!”

宋辭點頭。

何遇敬了個軍禮,“先走一步。”

他擔心自己再不走,恐怕會失態,讓她為難。

她已經有愛人在身邊,讓她知道自己喜歡她,本身對她就是一種莫須有的為難,就這樣當朋友,也不錯。

他何遇不是糾糾纏纏,愛而不得就要毀掉的人。

走出去兩步,身後再次傳來腳步。

他回頭,見到何言急匆匆走來。

何言滿目緊張又不捨,拿出手機問他:“哥哥,會看我穿婚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