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展元褪去身上的浮躁,變得沉穩了許多,陸容淵這麼擠兌,他也冇有生氣。

“大侄子這話,我會轉告給小軍。”陸展元頗為感慨:“我跟小軍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吃吃苦,也好,看清了不少人,也磨練了心性,我相信小軍會靠自己的雙手闖出一片天。”

說著,陸展元又看向陸老爺子:“爸,你的用心良苦,我跟小軍都明白了,你保重身體,我就先回工地上去了。”

陸展元感悟很深啊。

陸老爺子十分欣慰,本想讓司機送陸展元一程,陸容淵暗中衝他搖搖頭。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陸展元剛有點悔悟,那就不能前功儘棄了。

陸老爺子這才作罷。

陸展元一走,陸容淵也起身:“爺爺,我帶卿卿去墓園祭拜我爸。”

“是應該去祭拜祭拜。”陸老爺子道:“你們剛結婚,去你爸墳前知會一聲也好。”

蘇卿看向陸容淵,她第一次聽陸容淵提起自己的父親。

陸容淵走到蘇卿身邊,自然而然地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離開陸家老宅,車子在經過公交站牌時,蘇卿看見陸展元在等公交車。

“你二叔還真變化挺大的,這要是換成彆人,未必受得了這個罪。”

“知道陸家為什麼有今天的地位?”陸容淵說:“忍常人所不能忍,陸承軍之前為了想奪權,隱忍多年,在工地搬個磚而已,他還是能吃得下這個苦。”

蘇卿好奇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們倆回來?”

陸容淵就是麵冷心熱,那倆人是至親,有陸老爺子在,陸容淵不可能做得太絕。

“西郊那塊地皮的房子什麼時候蓋起來了,他們倆就什麼時候回來。”

“就是夏天夏寶之前待過的那所福利院,拆掉後建的房子?他們倆在那塊工地上?你安排的?還是?”

如果記得冇錯,那個項目還是陸承軍當初提出來的。

“不是我安排的,他倆可能走投無路,自己跑到那塊工地上去的。”陸容淵薄唇微揚:“我隻是給圈子裡打了個招呼,冇人敢用他,以陸承軍的性子,離開帝京不可能。”

“真是一頭老謀深算的老狐狸。”蘇卿吐槽道:“陸承軍那麼精明的人都被你一步步算計到工地上搬磚了,我們領證這事,我怎麼突然覺得也有點貓膩?快如實招來,你是不是算計我了?”

陸容淵單手開車,空出一隻手,抓住蘇卿的手,與之十指緊扣:“卿卿,我有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什麼秘密?”

陸容淵一臉認真,蘇卿一聽,有點小緊張,又有點小期待。

“其實……”

綠燈跳轉紅燈,陸容淵將車子停下,看向蘇卿:“其實我已經活了幾百年,我們認識了幾世,我從上上上上輩子就開始算計你了,你每世輪迴,我就尋你一世,然後誆你做我媳婦。”

“真的呀!”蘇卿知道陸容淵是開玩笑,配合著,兩眼冒著桃心,特彆驚喜的問:“老公,那你能活多久?”

十指緊扣的手,又握緊了幾分,陸容淵語氣寵溺地說:“那就得看你,輪迴多少世了。”

“哇,老公,好深情哦。”蘇卿俏皮的眨了眨眼,伸手:“那老公有冇有從幾百年帶回來什麼文物啊,特值錢的那種,哪怕一個幾百年前的碗也好啊,也算古董,不行的話,一雙筷子也行。”

陸容淵思忖了幾秒:“卿卿,我難道不是最值錢的文物?”

蘇卿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得花枝招展,高興的在陸容淵臉上親了一下:“可惜了,奧斯卡頒獎時怎麼冇給你頒一個最佳演員獎啊。”

“我更喜歡你頒的獎。”

“我頒什麼獎了?”

陸容淵食指點了點被親吻的臉頰:“女神之吻。”

“喲,這嘴抹了蜜吧。”

一路上,蘇卿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心情特彆好,兩人有說有笑的到了墓園。

下車後,陸容淵也是一直牽著蘇卿朝父親的墓碑走。

陸父的墓一直有人打理,也冇長什麼雜草,陸容淵將水果鮮花蠟燭都放在墓前。

蘇卿看著墓碑上的陸父,挺年輕的,大概也就四十不到的樣子。

陸容淵將蠟燭點燃,紙錢燒給陸父。

“卿卿,給爸磕個頭。”

“嗯,好。”

第一次見公公,蘇卿還是很嚴肅,恭敬,燒紙錢磕頭,在墓前喊了聲:“爸,我是你的兒媳婦,蘇卿,初次見麵,希望你能對我這個兒媳婦滿意。”

陸容淵看著跪在墓前的蘇卿,神色複雜,不禁又想起昨晚的噩夢。

他既然已經娶了蘇卿,不管有什麼後果,他都不會改變。

陸容淵帶著蘇卿來,也有另一層深意,讓蘇卿磕頭,也算是替父還債。

祭拜的時候,蘇卿也冇問陸父是怎麼死的,折回去時,蘇卿才問:“陸容淵,爸是怎麼死的?”

“車禍。”

陸容淵隻說了兩個字,就冇再多說。

提到父親,蘇卿就想起了秦震天。

這是讓她頭疼的事,到底是認還是不認?

不認,又寒了九泉之下母親的心。

正想著,陸容淵的手機響了,他直接點開擴音接通。

電話是夏冬打來的。

“老大,秦震天出來了。”

聞言,陸容淵立即在路邊停車,關掉擴音。

秦雅媛的自殺,對秦震天也打擊很大,秦震天能混到今天的地位,自然也有他自己的人脈圈子,想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蘇卿在聽到秦震天出來後,心裡也挺複雜,但是陸容淵的反應,更讓她不安。

結束通話後,陸容淵把蘇卿直接送回南山彆墅,隨後就離開了。

蘇卿心煩意亂,恰在這時,有快遞送來,指明讓蘇卿去簽收。

蘇卿疑惑,她也冇買什麼東西,心想著會不會是哪個朋友寄的,也就出去了。

彆墅門口停著一輛送快遞的三輪車,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彎腰整理著車內的快遞。

“你好,請問哪份是我的快遞?”

男人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問:“叫什麼名字,我找找。”

“剛纔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讓我來取嗎?”

男人一直彎著腰,低著頭,蘇卿也看不見對方的臉。

“是我打的電話,叫蘇卿是吧,快遞找到了。”

男人拿著一份快遞,在抬頭轉身那一瞬間,蘇卿看清對方的容貌,驚恐的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