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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伊疑惑的看著他,似乎並不能理解他在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車廂的門簾被拉開,詹玉武站在他們的車前,對著顏仲擺了擺手,“我們需要更換馬匹還有采購乾糧,你跟我去走一趟,

七夜兄,你們就在這附近活動休息一下,我們半個時辰後出發。”

林七夜點點頭,“好。”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胡嘉思索片刻,選擇跟著顏仲下車。

他畢竟是鎮邪司的新人,而詹玉武和顏仲都算是元老了,哪有讓元老們去跑腿,他這個新人去休息的道理?他的地位可遠冇有林七夜霍去病那麼高。

顏仲的眼中浮現出讚賞,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三人商量了一下,便分頭向不同的方向離開。

林七夜和克洛伊先後下車,看著這條冰雪覆蓋的街道,克洛伊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坐了這麼久的車,腰都坐酸了……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嗎?”

“我也是第一次來,哪知道這些。”林七夜搖頭。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公羊婉和烏泉也先後從前麵的馬車下來,卻不見霍去病的身影。

“真是有病。”公羊婉皺眉看了眼車廂,臉上寫滿了不悅。

“怎麼了?”林七夜問。

烏泉張了張嘴,還是說道:“侯爺把我們趕……哦不,請出來了,他說他想自己待會。”

“怎麼,這馬車這麼大,隻坐的下他一個人嗎?”公羊婉冷哼一聲,“冠軍侯,真是好大的官威。”

林七夜一怔,隨後看了眼沉寂的車廂,神情有些擔憂。

這幾天的路程中,霍去病幾乎冇有下過馬車,就連吃飯喝水都是林七夜送上去的,每次等烏泉他們下車,霍去病就一個人在車上吐血……等大家吃完回車上,他都已經收拾好血跡,彷彿一切都冇有發生過。

自從來了這正值凜冬的西域,霍去病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差。

“侯爺應該是累了……我們四處走走吧。”林七夜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公羊婉,“顏仲跟我說,你就是青山縣人?知道有哪裡適合落腳歇息嗎?”

“青山縣人?”公羊婉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眸中閃過一抹冷意,“我可不是。”

見公羊婉不願多說,林七夜也懶得多問,他隨便挑了個看起來最繁華的街道,便帶著眾人向那裡走去。

這個時期的西域邊陲,正是最寒冷的時候,地麵被凍結成塊,飛雪在空中飄零,路上幾乎見不到什麼行人,他們僅在路上走了幾分鐘,頭髮與眉眼都被碎雪染成白色。

林七夜看了眼灰濛濛的天空,走到一家店內買了幾柄油紙傘,這才擋住飛雪,但冰寒之氣依然在不斷蠶食著他們的身體。

“這麼在街上亂走也不是個辦法。”林七夜環顧四周,似乎想儘快找到一處落腳之地。

公羊婉跟在眾人身後,目光遙遙落在這條街道儘頭的一座樓宇之上,雙眸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一個地方。”她突然開口。

“剛剛你不是還說,自己不是青山縣人嗎?”克洛伊狐疑開口。

“我不是青山縣人,但我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這不重要,有個地方能禦寒,還有點心和酒水,你們去是不去?”

“去。”林七夜冇有絲毫猶豫,“遠嗎?”

“就在那。”

公羊婉的手指向那座樓宇,眾人點了點頭,快步向前走去。

……

“二十兩。”

“五兩。”

“五兩??”老婦人瞪大了眼睛,“陳扒皮!你失心瘋了不成?我好心給你送個下蛋金雞過來,你就拿五兩銀子打發我?!”

老婦人的身前,那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冷笑一聲,臉頰的刀疤猙獰無比。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木屋,搖曳的燭火微光中,可以看到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女人正端著一碗熱粥,仰頭大口吞嚥著,像是數日冇吃過飯一般。

“你以為,我們柳青坊是什麼地方?”陳扒皮不悅的開口,“我們做的是皮肉生意!要是隨便領個女乞丐都能到我們這換銀子,那我們這豈不是要變乞丐窩了?”

“老孃我選了這麼多年女妓,有冇有姿色,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彆看她現在臟兮兮的,但絕對是個上佳的美人胚子!”

“乞丐出生,長得再好看又能如何?最多十兩,不要就帶人滾蛋。”

“……行!十兩就十兩!”老婦人一咬牙,說道。

陳扒皮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丟到麵前的地上,老婦人立刻俯身一個個的撿起來,滿是皺紋的麵孔笑的像是朵菊花。

給完銀子,陳扒皮直接走到木屋前,一腳踹開了木門。

砰——!

迦藍手中的粥碗一頓,她轉過頭,疑惑的看向這個陌生的男子。

“你是誰?周大孃的兒子嗎?”

“呸!”陳扒皮啐了一口,“那老賤人也配有兒子?

現在你已經被賣到我們柳青坊了,一會有人帶你去沐浴更衣,先讓我嚐嚐成色,順便教你點實用的功夫,然後就給我入坊接客!”

迦藍端著粥碗,疑惑的看著他,似乎冇法理解他在說些什麼。

“我哪也不去,喝完周大娘給我的粥,我就該出城了。”迦藍搖頭道。

“你以為,這事你說了算嗎?”陳扒皮冷哼一聲,一隻手拍掉了她手中的粥碗,隻聽一聲清脆聲響,漂浮的米粥混雜著碗碎片,鋪滿腳下的大地,

下一刻,陳扒皮那隻粗糙的手掌,便直接抓向迦藍的衣領。

迦藍眉頭一皺,右手閃電般鎖住他的手腕,一道淡藍色的微光自眸中閃過,正欲出手,臉頰突然泛起一陣不健康的血色,調起的微光迅速潰散。

“咳咳咳……”她虛弱的鬆開了陳扒皮的手腕,後者蹬蹬蹬向後退了數步,看向迦藍的目光滿是驚異。

“你是異士?!”

迦藍抹去嘴角滲出的血跡,一股熟悉的眩暈感再度湧上心頭,她低頭看了眼遍體的傷痕,喃喃自語,

“傷的還是太重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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