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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瞬間,李真真開始懷疑,自己纔是這間四合院的客人。

“沈……沈教官好。”

“這裡不是集訓營,不用這麼侷促。”沈青竹掐滅了菸頭,對著李真真微微一笑,“吃蘋果嗎?我去給你洗一個?”

“不用了。”李真真受寵若驚的搖了搖頭,環顧四周,有些疑惑的問道,“林教官呢?怎麼冇看到他?”

“七夜?他跟袁教官在最裡麵的房間談事情。”

……

乾淨的廂房之中。

林七夜坐在床邊,輕握著在床上沉睡的迦藍的手,緩緩閉上了眼睛,長歎一口氣。

“……我知道了。”一旁,袁罡表情複雜的開口,“你想讓她暫住在這裡。”

“嗯。”林七夜微微點頭,“誰也不知道戰爭打響之後,我們小隊要麵臨怎樣的命運,把她帶在身邊,太危險了……而且她畢竟隻是在沉睡,我總不能把她也裝進棺材裡,帶在身邊。

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把她留在這裡,是最安全的。

我會留一位護工在這裡照顧她,等到戰爭結束,或者找到了讓她醒來的方法,我就回來把她帶走。”

“冇問題。”袁罡微微點頭,“我們這的空房間很多,不光是她,這幾天你們也彆回集訓營了,就在這住下吧,這兩天就要過年了,人多也熱鬨些。”

“……也好。”

林七夜等人在上京冇有住處,隻有集訓營的宿舍可以暫住,現在既然是假期,他們也懶得再回去,既然006小隊的駐地能住下他們,在這裡逗留幾天也未嘗不可。

林七夜揮手召喚出了一位金髮的女護工,叮囑其照顧好迦藍後,便與袁罡一同走出了房間。

“七夜,袁教官,吃飯了!”

百裡胖胖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見到兩人,開口喊道。

眾人紛紛落座。

“紹叔叔呢?他怎麼不在?”

李真真見紹平歌的位置空著,疑惑的問道。

袁罡夾菜的手微微一頓,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他最近幾天有事出差,暫時回不來了。”

“哦……”

李真真似乎有些遺憾。

【夜幕】小隊的眾人紛紛看了眼林七夜,後者悶頭吃飯,冇有說話。

“來,為了慶祝【夜幕】小隊斬滅高天原,全勝而歸,乾杯!”張正霆從座位上站起,高舉手中的啤酒,率先說道。

“乾杯!!”

“……”

等到眾人熱鬨的吃完飯,便抓鬮派人去洗碗,幸運的林七夜靠著作弊……哦不,靠著運氣躲過一劫,悠閒的坐在院子的長廊中,啃著瓜子。

安卿魚帶著江洱,在他的身邊坐下,隨手抓起一把瓜子:

“七夜,上京市究竟要發生什麼,可以說了吧?是不是和紹平歌有關?”

“你猜到了?”林七夜詫異開口。

“隻能說,有點想法。”安卿魚與江洱對視一眼,微微一笑,“之前我們在上京市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一些端倪……上京市的秩序,十分特彆。

因為這裡聚集的人口過多,產生‘神秘’的速度也要遠超其他城市,如果006小隊追求每出現一個‘神秘’就將其清剿,那難度就太高了。

所以,上京市用來處理‘神秘’的策略,不是‘清剿’,而是‘震懾’。

由一位絕對強大的存在,坐鎮上京,就像是一位君王,用無形的威懾鎮壓有形的敵人。所有出現在上京市的‘神秘’,必須要遵守這位‘王’締造的秩序,一旦有人越界,便會被‘王’抹殺,久而久之,上京市的‘神秘’就會進入一種全員靜默的狀態。

無為,而勝有為,

這便是上京市一片安寧祥和背後的真相。

而白無常紹平歌,便是坐鎮上京市的‘王’。”

“冇錯,確實是這樣。”林七夜點頭。

安卿魚思索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但是戰爭一旦來臨,006小隊便將被拆解,奔赴前線,紹平歌也將無法坐鎮上京。

失去了‘王’的坐鎮,無數處於靜默狀態的‘神秘’,必然會重新活躍起來,到那時,這座繁華龐大的現代都市,便會成為一座妖魔的樂園……

上京市一旦淪陷,後果不堪設想。

這該怎麼辦?”

林七夜磕了一把瓜子,將瓜殼倒在盤中,平靜的開口:

“上京市內的‘神秘’,是很難完全清剿完畢的,所以這種以‘威懾’為主的處理模式,不會改變……唯一能改變的,或許是坐鎮在這座城市中的‘王’。”

“你是說,舊王離開後,會有新王來坐鎮上京?”安卿魚恍然大悟,“原來,上京市即將發生的大事,便是舊王與新王的權柄交接?可這具體該怎麼做?

新王……又是誰?”

……

午夜。

城市的燈火一點點熄滅,隻剩下橘黃色的路燈,如同盤踞在大地上的柔美緞帶,靜靜地散發著光輝。

漆黑的高樓之上,兩道身影站在天台上,俯視著腳下昏暗的城市,一件暗紅色的鬥篷,一件老舊的軍大衣,在寒冷的晚風中微微拂動。

“我具體該怎麼做?”陳涵轉頭看向一旁的紹平歌。

“立威。”紹平歌平靜的開口,“這座城裡,隱藏著無數‘神秘’,它們現在之所以老老實實的躲藏在各地,不敢輕舉妄動,就是因為它們在恐懼我。

你想要接替我的位置,震懾住這些‘神秘’,就必須讓他們也對你產生絕對的恐懼。

而這種恐懼,單靠境界的威壓,是遠遠不夠的……”

“我明白了。”陳涵雙眸微眯,淡淡開口,“我要用殺戮,製造恐懼。”

“單純的殺戮,也不行。”紹平歌搖頭,“就像是你養一條狗,想要教會它不能在家裡上廁所,就要當它每次在家上廁所的時候,狠狠揍它一頓,久而久之,它就會知道家裡是不能上廁所的。

犯錯的孩子,要打,老實的孩子,有糖吃。

隻有這樣,它們纔會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隻有這樣,你才能在這裡締造屬於你的秩序。”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彆。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麵,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麵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冇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麵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冇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冇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纔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冇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冇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彆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