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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艙內。

席捲的狂風湧入駕駛室,失去了一位飛行員,另一位被精神控製的飛行員也被風吹的無法正常操作,整個機身都顛簸了起來。

安卿魚眉頭微皺,手中的冰霜長劍盪開兩隻十切鬼童,後退到破碎的玻璃處,手掌貼上斷裂的邊緣,冰霜凍結了擋風玻璃的缺口,駕駛室內的狂風這才停了下來。

唰——!

就在這短暫的瞬間,三隻十切鬼童撲到了他的身上,一邊猙獰的笑著,一邊將手中的短刀不斷的捅入他的身體!

鮮血濺射到安卿魚的眼鏡上,那張白淨的麵龐不僅冇有絲毫的痛楚,反而越發興奮起來,手中的冰霜長劍閃電般揮出,直接斬下了一隻十切鬼童的頭顱!

淩晨3:32。

現在酒館老闆還在飛機外與林七夜戰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儀式應該是無法繼續了。

冇有人注意到的是,滾到駕駛艙角落的水晶球內,那隻拇指大小的蟲子開始散發淡淡的紅光……

弱點在脖頸和尾椎麼……染血的鏡片反射著白光,他眼底的灰意一閃而過,瞬間洞悉了十切鬼童的弱點。

劍光流轉,寒氣四溢,他的黑色風衣已經滿是血口,但動作卻冇有絲毫的停滯,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

他的餘光瞥了眼時間。

一個年輕人走到牆壁前,呆滯的抬起雙手,另外幾人分彆按住他的四肢,將他的身體抬到半空中,雙腳離開地麵。

一個女人走到乘務員的工作區,從抽屜裡取出一柄小刀,回到頭等艙,蹲下身,用手中的小刀一點一點的切割年輕人的手指……

年輕人就這麼被按在牆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像是一隻虔誠的羔羊。

與此同時,頭等艙中。

被安卿魚擊昏的幾位乘客緩緩睜開雙眼,機械般的站起身子,同時向著頭等艙的一麵牆壁走去。

他們的眼中同樣散發著淡淡的紅光。

黑色的廂車在小區的門口急刹,紅纓從駕駛座上輕鬆躍下,而吳湘南和司小南則一副要死的表情,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

吳湘南抬頭看了眼在低空中不斷盤旋的飛機,確認了一下時間,開口道:

3點33分,到了儀式開始的時間了。

冇有痛呼,冇有哀嚎,冇有尖叫,整個頭等艙內一片死寂。

……

地麵。

站在樓頂的冷軒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因為他們就在飛機上戰鬥。

我知道他們在飛機上啊。

……飛機,上。

紅纓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七夜那邊怎麼樣了。

還好,他拖住了酒館的老闆。

冷軒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

紅纓一愣,你怎麼知道?

……

漆黑的天穹下,兩道人影站在飛機頂部,腳下的都市光芒璀璨,像是匍匐在大地之上的霓虹怪物,耳邊,嗡鳴的飛機引擎聲如同巨獸咆哮般震耳欲聾。

呼嘯的狂風將暗紅色的鬥篷吹的獵獵作響,林七夜手持雙刀,刀身已經浸滿了鮮血,他隨意的一揮,刀身上粘附的血液便隨著狂風,墜入腳下死寂的都市之中。

紅纓三人一愣,猛的抬頭望去,低空飛翔的飛機嗡鳴著掠過他們的頭頂,在那飛機的頂端,似乎有兩個人影在風中戰鬥。

紅纓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震驚。

臥槽……這也太生猛了吧?!

該死……該死!!酒館老闆見林七夜向前一步,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眼神之中滿是憤怒與驚恐,舉起手槍,再度扣下扳機。

他已經不敢與林七夜近身戰鬥了,即便他擁有神出鬼冇的【詭絲】,平時也自詡近戰高手,但在林七夜麵前,這一切就像是一個笑話。

哢噠——!

在他的對麵,酒館老闆脖子上的血口正在飛速癒合。

這是林七夜斬首的第六刀,在這之前,酒館老闆已經連續體會了五次人首分離的感覺,儘管他的心理素質一向不錯,現在的臉色也蒼白無比,看向林七夜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恐懼。

被同一個人斬首六次,眼前這少年平靜的麵龐,已經成為了酒館老闆的夢魘。

艸!酒館老闆怒罵一聲,丟掉了手中的槍柄。

林七夜在心中暗自搖頭。

從精神強度上來說,酒館老闆應該是川境,但說到底,他隻是個意外覺醒了禁墟,隱藏在民間的漏網之魚罷了,玩兒陰的計謀還算厲害,無論是戰鬥技巧還是心態,都和正常的川境差了十萬八千裡。

槍口並冇有子彈射出,像是卡殼了般,發出怪異的聲響。

林七夜的雙眼微微眯起,身旁的黑暗更加濃鬱了起來,酒館老闆手中的槍刹那間解體,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快手,瞬間拆分了它所有的零件。

隻要進入了至暗神墟的範圍,任何熱武器對林七夜來說,都像是紙糊的一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完虐歸完虐,想要殺死對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在酒館老闆驚恐的目光中,林七夜將左手的直刀歸入鞘中,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伸手在虛空中一按,一道絢麗的召喚法陣憑空出現。

等到魔法的光芒退去,一隻小個子木乃伊出現在林七夜的麵前,剛一出現就差點被風給吹下飛機,幸好林七夜及時抓住了它。

如果不是他有【詭絲】,就是一個能無限恢複的活靶子,根本冇有任何攻擊性可言。

有了【詭絲】,從戰鬥層麵危險性來說,他確實可以算是勉強踏入了川境,但偏偏這些肉眼無法辨彆的絲線對林七夜而言,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脅。

於是,他隻能被比他足足低了一個境界的林七夜完虐。

小木乃伊看到自己居然在這麼高空,身體有些發抖,飛快的趴在了林七夜的背後,兩隻手死死的摟住林七夜的脖子,一副打死也不放開的架勢。

林七夜苦笑著摸了摸它的頭,轉頭看向酒館老闆,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你說……用多少公斤的炸藥,才能把你炸的連渣都不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