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淵,安卿魚,迦藍三人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冇有絲毫的猶豫,各自的武器從黑匣中彈射而出!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能感覺到,百裡胖胖一定是出事了……

林七夜說拔刀,他們就拔刀!

不管在哪裡,

不管為什麼,

不管他們的敵人是誰。

曹淵單手握住直刀,右手抓住直刀刀柄,刹那之間拔刀出鞘!

鏘——!!

清脆的刀鳴在會場中迴盪,漆黑的煞氣火焰沖天而起,徹底包裹了他的身形,那雙猩紅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台上的兩人,令人心悸的氣息席捲會場。

安卿魚伸手憑空一抓,一柄繚繞著寒氣的冰霜長劍出現在他的右手中,他的左手指尖輕勾,一根根無形的絲線延伸而出,開始悄然無聲的佈下一張大網。

迦藍從箭筒中抽出一根羽箭,搭在淡黃色硬木弓之上,弓弦拉滿,箭尖直指台上,藍色的長裙在風中飄搖,她的目光堅定無比。

常康盛的臉色鐵青,他萬萬冇想到,自己已經說得這麼清楚,誠意也如此明確了,林七夜居然還敢出手?!

這裡可是百裡集團!

他不想當特殊小隊的隊長了嗎?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根本不可理喻!!

常康盛正欲做些什麼,百裡辛的聲音就平靜的在他的耳邊響起。

“啟動應急方案,將賓客全部傳送到候客廳,用那件禁物把他們剛剛的記憶抹掉,等到事情結束,再重新開始壽宴。

常康盛點了點頭,從口袋中掏出一塊圓盤,輕輕一轉。

絕大部分賓客的腳下突然綻放出一道白光,他們錯愕的低下頭去,白芒閃過,下一刻,他們的身形就憑空消失。

當然,有兩個賓客除外。

第九席和沈青竹看到自己腳下突然冒出白光,想也不想,同時向後退了一步,離開了白光的覆蓋範圍。

“有意思,這個發展太有意思了……”第九席抬頭看向遠處,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有人先替我們攪亂場子,我們就有機會擊殺百裡塗明瞭!真是天賜良機!”

沈青竹站在角落,默默地戴上了自己的白狐狸麵具。

除了他們,010小隊的眾人也冇有離開。

倒不是他們也向沈青竹一樣往後退了一步,而是他們的腳下壓根就冇有白光放出,換句話說,百裡辛本就冇打算讓他們就這麼離開。

“韋隊長,有超能者在我百裡壽宴上鬨事,破壞社會安定,你說……你該不該管?”站在高台上的百裡辛側頭看向角落的010小隊六人,淡淡開口。

其他五個隊員同時轉頭看向韋修明。

韋修明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處理惡性超能者,是我們守夜人的職責之一,我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幾道白光在他們的麵前閃過,他們各自的直刀,鬥篷都出現在了桌前,這是他們在赴宴之前,存放在百裡集團的武器,常康盛利用禁物將它們送到了這裡。

嗖——!!

六道暗紅色的身影閃到了林七夜等人身前,韋修明將手搭在刀柄上,目光注視著林七夜,低沉的開口:

“駐廣深市010守夜人小隊再此,何人放肆?!”

林七夜雙眼微眯,將自己的紋章取出,“我是第五特殊小隊預備隊隊長林七夜,給我讓開!”

聽到林七夜的話,韋修明先是一愣,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百裡辛。

百裡辛搖了搖頭。

“我從來冇聽說過什麼第五特殊小隊預備隊。

”韋修明冷聲道,“更何況就算是特殊小隊,也不能毫無緣由的對無關者出手。

“無關者……嗬嗬。

”林七夜冷笑了兩聲,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韋修明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你是010小隊的隊長,你應該知道其中的內情纔對,可你還是站在了百裡集團這邊……

原來如此,你們已經被收買了。

韋修明沉默不語。

林七夜握著直刀的手微微顫抖,他的骨節開始泛白,眼眸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好一個010小隊,好一群守夜人!

百裡家究竟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連自己的隊友可以出賣?

在大夏極北的偏遠縣城,那裡的守夜人即便連暖氣都用不上,每個冬天隻能靠軍大衣和捲菸度日,卻依然堅守數十年,毫無怨言!

你們呢?

你們這樣,也配當守夜人?也配的上010這串編號?也配留在廣深?!”

韋修明等人臉色鐵青,但依然冇有從林七夜的身前挪開的意思,他們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我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我們隻是按章法辦事。

“守夜人的檔案檔案上,掛的是誰的照片,我們就認誰,你口中的那個人……

我們不認識。

……

董事長辦公室。

血泊中。

那具冰冷屍體的小拇指突然動了一下。

覆蓋著他身體的白光如同潮水般褪去,重新回到了丹田之中,那裡,一根白色的玉如意輕輕旋轉。

百裡胖胖緊閉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

他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許久,從血泊中坐起,眼中先是浮現出茫然,隨後,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了下去。

他低下頭,撿起了身旁那塊斷裂的檀木平安符,伸手輕輕擦掉上麵的血跡……隻是,粘稠的血液已經風乾,糊在了木牌的表麵,所有的字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他凝視著這塊木牌許久,眼中浮現出自嘲之色。

簇——!

一縷火焰憑空在他的掌間燃起,頃刻之間將這塊木牌燃燒殆儘,些許的木炭從他的指縫落下,混雜在泥濘的血泊中,消失無蹤。

他緩緩從地上站起,一步步的走到落地窗邊,寬大的玻璃倒映出他的身影,深藍色的西裝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那張熟悉的臉上,一道深刻見骨的血痕觸目驚心。

他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猙獰無比。

他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許久,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他低下頭,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憨笑的豬八戒麵具,緩緩戴在了臉上……

“永彆了,百裡塗明……”

他看著鏡中那張憨笑的麵具,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