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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七寸。

霖澤不禁頭痛,連心也彷彿被錘子錘了一把,悶生生地疼。

他眼神驟冷,一記淩厲地眼光掃了過去。

換作彆人,定是被他駭人的氣場嚇得六神無主,然而風澹淵不是彆人,這種殺傷力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毛毛細雨。

“實話實說罷了,你要連這都接受不了……”他頗為憐憫地看了看霖澤,話中留白。

可霖澤怎會讀不出言下之意:那你真不是男人。

他氣得臉色發青。

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夠了冇有?如果你隻是來說這些無聊之事,立刻給本相滾!”

“無聊之事?嗬,原來在你眼裡,你與言笑之事,隻是‘無聊’罷了。難怪言笑瞧不上你,換我是女子,我也逃得遠遠的,三條腿的豬不好找,兩隻腳的男人多得是,又不是非你不可。”

風澹淵嫌棄看了他一眼:“我瞧你這樣,這輩子是註定孤獨終老了。得到了天下又如何,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淒淒慘慘的。”

“風澹淵……你個混賬東西!”霖澤多日來積的氣,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他一掌劈過來。

風澹淵神色一凜,卻冇有躲開,而是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掌。

與此同時,他的另一掌直直朝霖澤心口劈過去。

霖澤麵色一變,未料到風澹淵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若換從前,他當然可以躲開,甚至反擊,可如今他隻有兩成不到的內力,身體靈活度大不如從前,哪還躲得開?

這混賬!

風澹淵的掌力打在了他的胸口。

原以為今日真要交代了,誰知這一掌內力綿厚,雖重倒也不致命,反而激得他的氣血都往胸口湧。

加之方纔又被風澹淵一通懟,他實在氣得不行。

霖澤冇忍住,直接噴出幾口血來。

風澹淵見此,趕緊閃開,一副生怕血濺到他身上的嫌棄樣。

霖澤還在嘔血。

他吃驚地發現,方纔噴出的血是黑色的,而現在嘔的,則是暗紅色,不但顏色不對,血裡還有小小的硬塊。

這——分明都是淤血。

而隨著淤血的排除,這些天沉重不堪的身子,輕盈了許多,那種一動就喘不過氣的難受感竟都冇了!

待血色漸漸鮮紅起來,霖澤抬頭看風澹淵,眼中有難掩的驚訝之色。

這時,魏紫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抱著一堆熟悉器材的白水。

“澹淵,把人扶到榻上。”魏大夫開口吩咐同時,已熟練地用酒消毒了手。

霖澤更驚訝了。

方纔還囂張得不行的風澹淵,立刻乖得跟隻兔子似的,利落地將他扶——額,扔到了榻上。

“淤血排出來好得就快了。”魏大夫一邊施針,一邊道:“你這次的傷,把多年累積的舊疾都帶了出來。如果不徹底根治,長則兩三年,短則一年,必定複發,複發一次,傷勢加深一層,不出五年,藥石無醫,神仙來都冇用了。”

霖澤深沉的目光穿過魏紫,落在風澹淵身上。

所以,這混賬剛剛說的話,都是故意的?

是為了逼出他體內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