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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師傅聽著南頌的話,卻並不怎麼高興,嘖了一聲,“你到底是哪頭的?你不要忘記誰纔是你徒弟。”

南頌看著他一臉護犢的樣子,倒是難得對他多了幾分欣賞。

其實她和容師傅之間雖然脾氣性格不對付,但是打心底對對方還是欣賞和尊重的,不然她不會讓二郎神跟著容師傅學藝,容師傅也不會讓容玉拜她為師。隻是欣賞歸欣賞,老容頭身上有很多東西南頌還是看不慣得很,南頌冷哼一聲,“你得虧不是我男人,你要是我男人我一天揍你七八回!”

容師傅瞪起一雙眼睛,“我纔不會娶你這種母夜叉,我老婆多溫柔啊。你這樣的,也就喻晉文那傢夥能消化得了。”

“你懂個屁。”南頌爆粗道:“我溫柔的一麵你是冇見過,不過也不會讓你見,溫柔不是對你使的。”

容師傅:“……”

咋的?是他不配嗎?

兩個人又鬥了半天嘴,容師傅想起女兒容玉,還是百般惆悵,“我看得出來,宋凡對玉兒很好,冇有薄待她。玉兒跟我生分,也是我從前待她太嚴苛了。小時候的事情,我對玉兒也存著一份歉疚,隻是當父母的,很難去跟子女低頭,說一句‘對不起’。”

南頌看著他,語氣平和道:“父母怎麼了,父母也是人,就因為孩子是我們生的,我們就能高高在上嗎?孩子是第一次做孩子,我們是第一次做父母,難免會有做的不到位的時候、委屈孩子們的時候,該道歉道歉,該認錯認錯,一家人有什麼誤會是解不開的,又不是冇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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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師傅靜靜地聽著,喝了一口茶,嘴角洇出一絲苦笑。

“我一直覺得‘言傳身教’是孩子最好的課程。隻有父母學會及時糾正自己的錯誤,才能給孩子們做好榜樣。讓他們知道,敢作敢當,做錯了事情就認,冇什麼好丟臉的。”南頌道:“你看老魚乾,多高傲一人,可是跟孩子他也有脆弱的時候,不知所措的時候,他被孩子氣哭的時候你是冇瞧見。”

“哦?”容師傅一聽這話,驚訝地豎起耳朵,“老魚乾還哭鼻子呢?”

“哭啊。現在動不動就掉眼淚,可脆弱了。”

南頌小聲道:“大概是老了。”

容師傅不禁失笑。

兩個人說著喻晉文的壞話,倒是說的很起勁,也很久冇有聊得如此歡暢過了。

容師傅被南頌上了一課,心中百感交集,卻也豁然開朗,看著南頌,容師傅感慨道:“有時候,我真是羨慕你。”

南頌扭頭看他,“羨慕我?你羨慕我什麼?你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有玉兒這麼好一閨女。”

容師傅滿腔的話,被南頌這一句徹底破解。

是啊,他有容玉這麼好一閨女,還有什麼好羨慕彆人的?

容師傅端起茶杯,敬南頌,真心實意地說:“玉兒得你為師,是她此生最大的幸運。你這個師父,比我這個當父親的,稱職多了。”

南頌同他乾了一杯,道:“你現在有這個覺悟也不晚。女兒是你的,彆人誰也奪不走。”

容師傅哈哈一笑,“那是!”

兩個人把茶水喝出了酒的架勢,大有一種“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覺。

二郎神趴在門縫上看了半天動靜,仰頭對喻晉文道:“爸,媽和師父聊什麼呢,看上去還挺開心的樣子。”

喻晉文道:“我又不是順風耳,隔得這麼遠哪能聽到。不過,聊得這麼開心,八成講我壞話呢。”

“不可能。”

二郎神道:“我師父從來不在背後說人壞話。”

喻晉文“哦”一聲,語氣平靜道:“那是因為冇遇上你媽媽。”

“……”二郎神想了想,有道理。

“不過老媽真厲害。”二郎神看著師父臉上的笑容,“居然能把師父臉上的陰鬱給化解了,雨過天晴了。”

喻晉文笑起來,“那可是你媽媽。隻要她想,冇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

二郎神和九兒齊齊朝父親看過去:老魚乾先生又驕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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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相談甚歡,裡屋也聊得相當開心,隻有一個人小臉呈現苦瓜狀。

“你該回去了吧?”

季雲對程遠道:“再不走飛機要晚點了。”

程遠一臉哀怨地看著爹地,他死乞白賴地跟著跑了一趟T國,來不及看演唱會,就得回去忙了,可憐啊!

“您忍心就這樣打發我回去嗎?”

季雲點點頭,“忍心啊。醫院裡一堆事呢,你不回去誰來處理?定下來的那些手術誰去做?趕緊的,麻溜回去做你的事去。”

程遠看向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