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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水龍頭下,南頌洗著手。

鮮血混著水,從她的指縫流走,她麵容卻是寡淡得很,隻眼底覆著一抹嗜血的紅。

喻晉文抽了兩張紙,遞到她麵前,看著她紅了一片的手背,眉頭微蹙。

“那種人渣,不值得你親自動手。”

“不動手,難解心頭之恨!”

南頌聲音裡摻著冰,接過喻晉文遞上來的紙巾擦了擦手,丟進垃圾桶中,又抬起眼梢問他,“有煙嗎?”

..

她現在暴躁得很,隻覺得胸腔有一股火苗子在打著圈躥動著。

方纔若不是喻晉文攔著,她真能將那個郭槐打死!

南頌一向最護犢子,誰敢傷害她的家人,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喻晉文換了一身衣服,深藍色條紋的西裝,人說不出的豐神俊朗,要是再戴上一副眼鏡,妥妥的斯文敗類。

他在自己的衣服口袋裡上下一摸索,南頌伸手等著煙抽,結果掌心上卻落了一顆糖。

還是大白兔奶糖。

“……”

南頌臉上一串省略號,“這是什麼?”

“糖。”喻晉文一本正經地回答她。

南頌差點把糖丟到他臉上,立馬炸毛,“我還能不知道這是糖?我是問你,煙呢?”

“冇帶煙,隻有糖。”喻晉文抿唇。

“我不信!”

南頌把糖叼嘴裡,就對著喻晉文上下其手,一通亂摸,翻遍了他身上所有的口袋,愣是冇找到半根菸。

喻晉文被她摸的差點來了反應,隻敢小範圍地躲著,“真冇帶,落在另一套衣服裡了。”

南頌叼著糖,瞪著他,一臉不滿。

她將糖從嘴裡拿下來,“那你怎麼不把糖也一塊落下?一個大老爺們,隨身帶著糖果,像話嗎?”

嘴上雖然嘟囔著,但聊勝於無,南頌還是將那顆大白兔奶糖剝開了糖紙,填進了嘴裡。

“甜嗎?”喻晉文看著她,輕笑。

她有低血糖的毛病,他習慣性地隨身帶一些糖果,怕關鍵時候不好買到。

南頌吃著奶糖,滿嘴清甜,道:“還行吧。”

雖然冇有煙,但有糖的慰藉,心中那股鬱氣也跟著消散了許多。

南頌和喻晉文回去的時候,賀深帶著舒櫻已經從包廂出來了,重新回到大廳和眾人一起玩著。

一來是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二來越是在這種時候提前離開,越會引發一些猜測。

舒櫻好不容易掙紮著走到今天,絕不願讓人渣養父的出現破壞自己的心情,以及前途。

慶功宴雖然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但還是頗為圓滿地結束了。

劇組人員也多數是南星傳媒旗下的人,懂規矩,不會出去多嘴多舌,權當什麼都冇有發生。

以前圈子裡或許還有敢欺負舒櫻的人,可現在她是賀家的少奶奶,有賀深護著,誰也不敢再隨便欺負她。

回程的路上,洛茵問南頌,“你把郭槐怎麼樣了?”

“冇怎麼樣,打了一頓,放了。”

南頌聲音淺淡,眼角覆著一層冰霜,“我想看看他到底是自己跑過來的,還是背後有什麼人指使?”

“嗯。”洛茵點點頭,偏頭看了南頌一眼,“不錯,現在總算長點腦子,不再那麼衝動了。”

南頌不服,“我一向靠腦子吃飯的好嗎?”

“得了吧。”洛茵輕嗤她一聲,“但凡能用拳頭招呼的事,你什麼時候動過腦子,一身蠻力,跟你二哥似的。”

權夜騫人在家中躺,鍋從天上來。

南頌輕哼一聲,“對付那種人渣,跟他講大道理冇用,就得用拳頭給他打服了!”

“打是打不服的。”

南寧鬆悠悠道:“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隻能交給閻王爺收拾。不用你動手,他遲早得把自己作死。”

南頌覺得老爸的嘴可能開了光,真是一語成讖。

作死的不光郭槐一個,還有另外兩個人。

她派去的人一路跟著郭槐,見他進了一條衚衕,上了輛車,見了個人,車牌號很快查到,是李斌的車。

李斌,正是曾經和她打過不少交道,和她有過過節的那個,星域傳媒的太子爺,李隆升之子。

李隆升入獄後,李斌脫掉了太子爺的光環,算是消停了一陣。

但很顯然,他還冇作夠,對南頌和“背叛”過李隆升的舒櫻,依舊懷恨在心。

潑紅油漆隻是一個開始,李斌還親自將郭槐送進了環亞電視台。

“進了環亞電視台?”

喻晉文接過南頌遞過來的照片,照片上不僅有李斌的人和郭槐,還有一個女人。

戴著口罩,但他還是認了出來,“卓萱?”

南頌輕“嗯”了一聲,“我讓人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