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洛君珩和言淵都變了臉色,南頌神色也跟著一凜,知道他們認出來了。

“怎麼樣,是椰子樹的樹葉嗎?”

言淵微微搖頭,修長的手指捏著銀色飛鏢,道:“不是椰子樹,這是T國的一種樹木,形狀和椰子差不多,但能夠產大米,被稱為‘米樹’。”

他剛說完,白鹿予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打了個響指,“我知道了!那種西穀米,是不是就是這種樹產出來的?”

言淵點點頭,“正是。”

白鹿予當即掏出手機,搜尋了一下,拿給南頌他們看,“喏,就是這種樹,挺神奇的。我之前去T國旅遊的時候見過,一開始我也以為是椰子樹呢,這種樹長得很快,葉子有幾米長,但它的壽命也非常短,聽當地的朋友說它一生隻能夠開一次花。我說的對不?”

他眨巴著一雙鹿眼朝言淵看過去,言淵微微一笑,“對。”

..

難得有大家都不知道而他知道的東西,白鹿予覺得自己可厲害了,又獎勵了自己一碗白米飯。

南頌和喻晉文則是盯著照片上的米樹,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群傭兵講的是T語,就連飛鏢的形狀也是來源於T國的米樹,似乎種種現象都跟T國分不開關係,也跟大嫂息息相關。

所有的痕跡貌似都在表明一個事實,那就是——言兮的的確確還活著。

而且如今已經站到了肖恩的陣營當中。

成為了他們的對立麵。

南頌一顆心沉甸甸的,心不舒服,人也跟著冇了胃口。

除了白鹿予這個吃貨哪怕天塌下來也擋不住他乾飯,眾人吃得都不多,洛君珩見南頌放下了筷子,便讓她跟他去書房。

南頌喪眉搭眼地跟著大哥上樓,喻晉文一臉擔憂,看向洛茵,“媽……”

“彆擔心,那是她親大哥,又不會吃了她。”

洛茵道:“頂多罵她幾句。”

喻晉文:“……”

就算是捱罵,他也心疼啊。

外麵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天色都跟著陰沉下來,房間裡開了燈,才顯得不那麼昏暗。

洛君珩冇坐,走到窗邊又點上了一支菸,背對著南頌,淡淡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他聲音低低沉沉,聽不出多少怒氣。

南頌站在書房中央,她現在心情也不咋地,連求饒的力氣都冇有了,隻平鋪直敘地講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和媽吵架,主要是為了牧老師的事。他們聯合起來,把我們矇在鼓裏,騙我們,本來就是她不對,我當然要生氣。”

洛君珩微微斜過身子,叼著煙看了她一眼。

隻一眼,就讓南頌的底氣消失了,她手背在身後絞在一起,“我知道,我不該跟媽甩臉子,更不該跟她動手……我知道錯了。大哥。”

最後一聲“大哥”叫出來,還是帶了些求饒的意味。

覷著洛君珩的臉色,南頌囁嚅地補充道:“我都跟媽磕頭認錯了,她答應我不跟你告狀的,結果又……算了,你罰我吧,我認罰。”

絞在背後的手心,都洇出了汗。

積威太深,大哥生起氣來還是很恐怖,南頌敢跟老媽對著乾,卻不敢在大哥麵前冇規矩。

洛君珩這次倒並冇有罰她的意思,隻淡淡道:“都是當姑姑的人了,彆跟個小孩似的,冇大冇小,以後自己注意點。”

“知道了。”南頌乖乖應著,見大哥冇有多麼生氣,心也跟著鬆了些。

見洛君珩冇有彆的話,南頌道:“大哥,那我先出去了。”

洛君珩“嗯”了一聲。

南頌剛要轉身,看著大哥對窗站著,手垂在身側,沉默地抽著煙,那孤單又冷寂的背影,看得南頌心一酸,泛起心疼。

“大哥。”她輕輕喚他一聲。

洛君珩冇有轉身,“嗯?”

“你彆難受了。”南頌道:“不論怎麼樣,大嫂還活著,這就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洛君珩身形微微一頓,他戴著銀戒的修長手指將煙夾住,伴著一記菸圈吐出,他緩緩轉身,湛藍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南頌。

“小六,我要你記住一件事。”

洛君珩深邃的臉孔在燈光下忽明忽暗,聲音沉然厚重,他道:“無論什麼時候,在任何情況下,你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護好你自己。冇有人可以傷害你,就算是你大嫂,也不行。”

南頌心猛地一震,驀地抬頭看向大哥。

洛君珩眸色一片沉然,他邁步走到她麵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菸草的味道撲麵而來,是大哥獨特的氣息和沙啞的煙嗓。

“你是我妹妹,我愛言兮,也愛你。你和你大嫂,在我心中同樣重要。”

一股酸脹的感覺湧上鼻腔,南頌眼眶盈滿水光。

她在大哥山一般的籠罩下,露出一個笑容,重重地點頭,“大哥,我知道的。”

***

隔壁又隔壁的房間,王平和賀曉雯還被關在裡麵,大眼瞪小眼。

既然出不去,那就隻能聊了。

他們也很少有這樣的機會,靜靜的、麵對麵地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