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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予幾乎是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跟酒保要了火柴。

“嚓”的一聲,火柴點燃,傅姿紅唇叼著煙,向前微微湊了湊。

煙點燃,她嫻熟地抽了一口,挑眉看著白鹿予,眼尾微翹。

“你是這家酒吧的老闆?”

她身上冇有香水味,隻有普通的皂香以及淡淡的菸草香味。

白鹿予點了點頭,“啊。”

傅姿一雙狐狸眼對上他的小鹿眼,又問,“名字也是你起的?”

..

白鹿予繼續點頭。

傅姿唇梢微挑,眼裡也閃爍著笑意,“有品位。”

這是在誇他?

白鹿予鹿眸輕眨,伸手摸了下耳垂,有些不好意思。

傅姿修長的手指在菸灰缸邊沿輕輕點了點,聲音清冽。

“還記得我嗎?”

白鹿予一怔,抬眸看著她,“記、記得啊。你不是,傅彧堂姐嗎?”

“傅姿。”

“?”

“我的名字。”傅姿看著他,“花容姿色的姿。”

白鹿予這才反應過來人家是在跟他做自我介紹,忙道:“姿姐,你好。”

“你叫什麼?”

白鹿予一臉乖巧道:“我叫白鹿予。白淨的白,小鹿的鹿,給予的予。”

“白、鹿、予。”

傅姿緩緩咀嚼著這三個字,他不姓蘇,不姓南,姓白。

叫小鹿。

“白小鹿。可愛。”

可愛?

白鹿予兩隻耳朵頓時豎了起來,在心裡咆哮一聲:我們大老爺們要的是陽剛威猛好嗎,可愛是什麼鬼呦。請把它拿走!

而且是白鹿予,不是白小鹿。

“白小鹿。”

“哎。”

白鹿予嘴比腦子快,下意識就應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傅姿似乎很喜歡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令他無處躲藏,聽著她問道:“你和我弟弟傅彧,是朋友?”

“算是吧。”

白鹿予扒拉了一下他和傅彧的關係,“除了朋友,我們還有一層親戚關係。他女朋友蘇音的爹蘇睿是我媽的乾兒子,所以蘇音是我侄女,這麼算下來,傅彧是我侄女婿。但他又是我妹夫的好哥們。”

說著,他幽幽歎口氣,“我們家輩分一向很亂,都是各叫各的。”

傅姿聽得一頭霧水,她在國外待久了,對輩分什麼的並不感冒。

聽上去傅彧好像莫名矮了一輩。

不過也不重要,他矮他的,不耽誤她談戀愛。

傅姿喝下最後一杯VodkaLime,將煙也掐滅在了菸灰缸裡,突然喚了他一聲,“白小鹿,幫我把高跟鞋撿起來。”

“哦。”

白鹿予俯身將她的黑色高跟鞋撿起,拎在手上,“你不穿嗎?”

傅姿道:“穿不慣。你幫我拿著吧。”

白鹿予看著她光溜溜的腳丫子,剛想問:不穿鞋你要光著腳走路?

就聽見傅姿對他道:“你轉過去。”

轉過去?

白鹿予不明所以地轉過身,緊接著背上一重,女人就這樣趴了上來,他驚得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接住了她,“哎呦呦……”

傅姿靠在他背上,嘴巴就貼在他的耳邊,“我重嗎?”

“!”

白鹿予隻覺得耳朵一燙,像是被火撩了一下似的,“不、不重。”

“嗯。”傅姿從鼻子裡輕哼一聲,就心滿意足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懶洋洋道:“揹我去你的房間吧。今晚我想好好睡一覺。”

白鹿予身體已經完全僵住了,心臟噗通噗通跳得賊歡。

“去、去我的房間嗎?”

傅姿冇有再迴應他,像是睡著了。

白鹿予僵著脖子微微偏頭,就見女人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她站著的時候挺大個兒的,這時候卻忽然變得嬌小了很多,鼻子挺翹,嘴巴小巧,睫毛又長又密地覆在眼皮上,窩在他肩膀上真的像隻小狐狸。

就這樣,白小鹿同學在酒吧經理和服務員們萬眾矚目的注視下揹著一個美豔的紅衣女子進了電梯,這畫麵,足以載、入、史、冊了啊!

“叮”的一聲,電梯開了。

白鹿予站在電梯口,糾結了一下。

作為一名正人君子,他現下應該做的事是將喝醉酒的陌生女子送回房間,然後平安無事地離開,但水雲間的總統套房如今住滿了人,77號房住著言淵,唯一剩下的就是他住的88號房了。

仔細想想,傅姿是傅彧的堂姐,也不算是陌生人吧,照顧一下親戚也是應該的吧……這樣想著,白鹿予還是開了88號房間的門。

他關上門,將女人的高跟鞋放下,剛摁開玄關的燈,背上就一輕,白鹿予以為傅姿掉下去了,嚇了一跳,一轉頭,就被壁咚了。

暖黃的燈光下,傅姿一雙狐狸眼閃爍著靈動的光,她一隻胳膊撐在牆上,把他困在自己懷裡,問他,“白小鹿,你現在是單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