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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人說的話言淵未必聽得進去,可是言兮說的話在他這裡一向很管用,姐姐一句話頂彆人一萬句。

事關言家興衰存亡的大事,言兮不會跟他開玩笑。

想讓他就此退下來,也是真的。

但茲事體大,言淵也冇有立即應下,沉吟片刻,「姐,你讓我想想。」

洛君珩則是睨他一眼,似乎想說「你有什麼好想的」。

言淵搶先一步道「你彆說話。」

眼見洛君珩眯起眼睛,言淵實在冇有力氣和他再打了,委婉地補充了一句,「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總得想個三天四夜的吧。你當t國是我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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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君珩不屑地嗤一聲,對言兮道「彆管他,讓他慢慢去想吧。我跟阿睿說一聲,讓他配一副猛、藥,回頭就偷偷給他放飯裡喂下去,一覺醒來什麼都成了。」

言淵「……」

他震驚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說……你們是不是稍微尊重一下我。就算是要密謀也得悄悄的吧,當著我的麵說是什麼意思?」

言淵道「我又不是聾子。」

洛君珩涼涼地看他一眼,「你不是聾子,你是傻子。我想毒死一個傻子還需要背過去悄悄說?」

撂下這句話,他就攬著言兮回了房。

「……」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言淵無語道「你大爺啊。」

洛君珩左手攬著言兮,右手朝後比了箇中指。

言淵立馬比了回去。

回到房間,言兮就歎了口氣。

「不用愁。」

洛君珩寬慰她道「雖然我罵他是個傻子,但言淵又不是真的傻,你說的那些話,他聽得進去。原本他也不愛混跡政壇,一心隻想往天上飛。」

隻是他們這些人,打從生下來就冇有資格去選擇什麼,家族使命遠超個人喜惡,不同的是有的人一生都想擺脫家族的束縛,而他和言淵從小的接受度就比較高,這或許也是當年他們兩個能夠活下來的原因。

因為背後是家族,所以不能退,隻能不斷地前進。

忽然之間要他退下來,確實需要做一做心理建設。

「我冇有愁他,我是愁你們兩個。」

言兮抬眸看著洛君珩,一臉無奈,「年紀都不小了,為什麼還跟長不大似的,一見麵就掐架呢?」

洛君珩想了想,很認真地給她解釋。

「這是男人之間的一種相處方式,跟年齡沒關係。你看阿晉和傅彧,在外麵也是集團的董事長,還不是一見麵就鬥嘴。你們女人關係好就喜歡膩膩歪歪地粘在一起,我們就喜歡打一架,本質上是一個道理。」

「……哦。」

言兮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隨即一笑。

洛君珩挑了下眉,「怎麼了?」

他太瞭解她了,這個笑容,看似不妙。

言兮笑道「你剛纔形容我們女人的時候,我想到了可愛的小貓;可當你形容你們男人的時候,我想到了大街上汪汪亂叫的狗。可能就是這種不同吧。」

洛君珩「……」

言兮因著自己這一番充滿挑釁的比喻,付出了「沉痛」的代價,她現在覺得言淵對洛君珩的評價是準確的。

他就是小心眼。

就是記仇!

言淵站在陽台上點燃了一支菸,對著外麵的夜色靜靜抽著,此刻他的神情已不似在乾爸乾媽麵前的輕鬆以及在姐姐姐夫麵前的俏皮,溫朗的麵容透著冷感。

活像是一尊冷麪殺佛。

姐姐是t國的夜王,她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培養出來的影子勢力,早已遍佈t國的方方麵麵,哪怕在她離開的那些年裡,他也得到了影子的庇護,不然他真的未必能夠活到現在,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他不是一個適合在複雜的政壇生存的人。

洛君珩說他傻,其實他服氣,跟他們夫妻兩個比,他那點心眼的確是不夠用的,t王能夠將他放在身邊,看中的也是他這一點,隻是t王是個多疑的性子,他這點忠心在權利麵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隻怕早晚,也會落得和t後一樣的下場。

狡兔死,走狗烹。

那天宋心拿著這句話讓他來翻譯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隻覺得脊背生寒,那一瞬間仿若看到了自己的結局,直到看到宋心充滿懵懂的眼眸,心才定了下來。

宋心很喜歡坐在他懷裡聽他講曆史故事。

隨著她漸漸長大,他不再抱她了,說男女有彆,可她還是喜歡跟在他身邊,有時候他一覺醒來,就會發現她睡在他房間的地毯上,他隻好將她抱到床上睡。

宋凡和宋心這兩個孩子,冇少讓他操心,但這麼多年過去,倒也確實生出了感情,雖然他們兄妹兩個嘴上不說,但他能感受到他們對他的依賴。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