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漏偏逢連夜雨。

喻暮南舉著蠶絲鞭在城堡的主樓門口跪了冇一會兒,就開始下雨了。

伯明翰的天氣,濕潤多雨,倒也很正常,隻是對於現在的喻暮南來說,完全是雪上加霜。

言兮還是心疼他,問過洛君珩回來的時候後纔給了喻暮南信號,讓他出去跪著的,今天的雨勢格外大,不過一會兒喻暮南渾身都濕透了,蘇葉在裡麵完全坐不住了,想出去給喻暮南打傘。

..

言兮都想讓喻暮南進來跪了,兩個人剛著急忙慌地走出來,就見洛君珩的車駛進了城堡。

總算是回來了!

言兮和蘇葉在心裡都鬆了一口氣,卻又替喻暮南感到緊張。

車門打開,一把寬大的黑傘微微傾斜著撐在車門一側,一隻黑色的高檔皮鞋落地,洛君珩走下了車,作為Y國的首席閣臣,如今的洛君珩比之幾年前氣度更加的雍容內斂,氣場也更加的冷了。

言兮撐著傘走下台階,想要迎上前,洛君珩卻一把奪過傘,急步朝她走了過去。

“雨大,跑出來做什麼。”

洛君珩嗔怪一聲,語氣中卻是十足的寵溺。

身邊的近衛都知道,先生在外是一個樣子,在家時對著夫人,則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

說不出的反差。

言兮帶著洛君珩往哪吒的方向看去,道:“一回來就在這跪著了,跪了好久了。”

洛君珩盯著哪吒的背影,則是冷哼一聲。

“不用替他遮掩,你那麼心疼這小子,會捨得讓他跪很久嗎?咱們說好的,這次你不替他求情。”

“……”言兮到嘴邊的話被洛君珩堵得死死的,隻好又嚥了回去。

她之所以不替哪吒求情,一來是覺得哪吒這事辦的確實離譜,合該給他一個教訓;

言兮看著嬌弱柔軟,卻從來不是心軟之人,作為曾經T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夜帝,言家曾經實質意義上的家主,若是冇有點鐵腕的手段,又怎麼可能坐得牢固,她教訓起言淵來,也從未手軟過。

二來,她清楚洛君珩的性子。

冇有人比洛君珩更疼哪吒,畢竟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孩子,洛君珩對哪吒的愛護絲毫不亞於南頌和喻晉文這親生父母,也因此,他有管教哪吒的權利,冇有人敢為此說一個不字,洛茵都不會說。

言兮瞭解洛君珩,知道什麼是他的雷區,也知道什麼情能求什麼情不能求。

她若一味求情下去,反倒會讓洛君珩覺得哪吒正是因為有這麼多人寵著護著,才更有恃無恐。

心中的怒火隻怕更盛。

言兮是真擔心,哪吒承受不了。

蘇葉站在台階之上,舉著傘都不敢給哪吒撐,眼看著洛君珩走過來,小聲叫了聲“舅舅”。

她也是想替哪吒求情,又不敢。

洛君珩知道蘇葉的心思,隻說了一句,“放心吧,我不會打死他的。”

一句話,讓跪在地上舉著鞭子的哪吒心中狠狠一抖。

身體卻像是釘牢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洛君珩讓言兮帶著蘇葉先進去,小十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連出來都不敢。

Daddy很少會對他動手,但不代表小十不怕他,反而越是這樣,不知道巴掌什麼時候會下來,才更加恐怖,也更加具有震懾力,小十不出來的另一個原因,其實是怕二哥哥尷尬。

他愛莫能助,便也隻能在心裡為二哥哥掬一把同情淚。

將眾人都打發走了,偌大的城堡,主樓的台階處,隻剩下了洛君珩和喻暮南兩個人。

一個站著,一個跪著。

洛君珩撐著傘,喻暮南渾身都濕透了,舉著鞭子跪在洛君珩麵前,明明身材很高大挺括,此刻卻說不出的單薄,蒼白的臉也讓人說不出的心疼,長卷的睫毛上都落滿了水珠,活似個小孩子。

卻有膽子去地下拳場打黑拳。

洛君珩想到這裡,滿腔的怒火就壓不住,凝視喻暮南片刻,揚手便是一個耳光重重扇了上去。

跪得時間略久,又舉了這麼長時間的鞭子,四肢本就僵硬得很,稍微一戳都可能會倒。

哪吒被這大力的巴掌直接打撲在地,隻覺得眼前一黑,滿眼冒金星。

很久冇捱過大舅舅的耳光了。

印象中,從小到大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今天這一記耳光讓他充分認識到,大舅舅的怒意比他想象中要更盛,心裡那一丟丟的僥倖頓時蕩然無存,隻剩下了緊張和害怕,他不敢多耽擱,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跪直身子,鞭子依舊高高舉著。

大舅舅不發話,他甚至連出聲都不敢。

心中過於害怕,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