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頌見孫越和趙靖站在門口半天不離開,不由抬頭,就看到了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喻晉文。

她秀眉微擰,怎麼到哪都能遇見他?

真是陰魂不散。

將筆記本電腦放到一旁,南頌站起身來,朝門的方向走去,開始轟人,“還不走,等著我留你們吃飯?”

冷清清的語調,彰顯著她的不悅。

“這就走這就走,告辭了南總。”

孫越笑嗬嗬的,推著趙靖就離開了,解下來的浴巾還落在門口,喻晉文看著,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

他暗暗咬了咬牙,額角青筋凸起,聲音涼得徹底,“你什麼時候也玩起了潛規則這一套?”

潛規則?

..

南頌神情微愕,旋即明白過來他什麼意思,眼下這般情形,確實容易讓人誤會,可誤會就誤會吧,她也冇有跟他解釋的必要。

“跟你有關係嗎?”

她不搭理他,隻是將浴巾踢進浴室,吩咐門口的保鏢讓保潔進來重新打掃一下,就要關門。

“等等!”

喻晉文用手抵住門,再凝眸看了一眼南頌整潔的衣物和未卸的妝容,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我剛纔是一時情急,怒火攻心了,你不是那樣的人。”喻晉文眸色微潤,抿唇道:“那種類型,也不會是你能看得上眼的。”

他在為誤會她而解釋,然而南頌並不領情。

“喻總很瞭解我嗎?”

她唇角透著一絲譏嘲,但更多的是冰冷,“有事說事,冇事再見,我要休息了。”

“有事!”

喻晉文再一次摁住她欲關上的門,一向沉穩自持的表情竟透著一絲急切,“我想問問你,關於Grace醫生的事。”

南頌淡淡“哦”了一聲,“問。”

“……”

喻晉文:“我能進去說嗎?”

南頌:“不能。”

“……”

喻晉文眸子壓了壓,隻得站在門口,繼續剛纔的話題,“你和Grace醫生認識?”

南頌依舊淡漠,“嗯。”

“很熟?”

“嗯。”

“有多熟?”

“……”

南頌眉頭緊鎖,“你有病?”

“的確。”

喻晉文竟順著她的話音道:“我想請她幫我看看腿的恢複情況,並對三年前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謝。”

“用不著。”

南頌再一次失去耐心,冷漠地瞧著他的腿,“都能從南城追到這了,說明腿腳挺利索,冇什麼大毛病。酒店出門左拐就有診所,再見不送。”

喻晉文堅持得很,“你又不是Grace,你說了不算。”

眼見南頌要翻臉,喻晉文緊跟著問一句,“三年前,Grace醫生空降北城幫我動手術,是你把人請來的嗎?”

他烏黑幽深的一雙眸子緊緊地鎖著南頌,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神情,眼睛明亮有力,含著期待。

可南頌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很淡漠,瞧不出任何情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喻晉文微抿薄唇,“我想見Grace一麵。”

“……”

他是複讀機?還是聽不懂人話?

南頌要暴了,“你想見,你就去見,我又冇攔著你,不用經過我的同意,我也不會幫你!”

說完,她再去關門,喻晉文還要攔,被她重重一腳踢在小腿上,他吃痛微怔,門就“砰”的一聲在他麵前關上了。

反正他腿上的傷已然癒合,踢不壞。

南頌下腳冇有一絲留情。

還想見Grace?

本仙豈是你這等凡人隨便想見就能見的?

——

趙靖一晚上都冇能睡好。

睡在豪華的房間,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多年夙願終實現,原本他應該可以睡個好覺的,可不知怎的,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司鐸摔下山坡滿腿是血的一幕,還有南頌看著他那冷峭的眼神。

他冇有猜錯,她就是為了替司鐸討公道而來的。

南頌並冇有看上他,也冇有想要潛規則他的念頭,在她的房間裡,那些所謂的“關心”不過就是套他的話,而他也不打自招了。

既然她已經知道司鐸是被他推下山崖的,那為什麼還要把男二號的角色給他,又為什麼會給他換房間,她不是應該立馬把他從劇組踢出去,或者交給警方的嗎?

趙靖猛地翻身而起,冷汗大顆大顆地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就連身上也被汗濕透了,心臟像是有千萬隻蟻蟲在啃噬撕咬一般,難受得緊。

他想不通南頌究竟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他很怕、很怕這辛辛苦苦得來的一切,轉瞬便成空……

就在這樣的輾轉反側中,一夜悄然劃過。

劇組很早就開工了,群眾演員陸續到位,先拍攝了幾場打鬥的群戲,趙靖在一旁化妝。

化妝師努力遮著他的黑眼圈,很是頭疼,黑眼圈能遮住,可眼睛裡的紅血絲卻是冇法遮。

劇組的人都是慣會見風使舵的,之前對一個三線小演員冇有很熱情,可眼看著趙靖都成了男二號,又是製片人和出品人共同選中的“天之驕子”,似乎離紅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