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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真的是他。

他冇死,他還活著。

鼻頭突然有點酸,眼淚,猝不及防地落下來。

..

喻晉文聽到南頌喚出他名字的時候,心就狠狠震動了一下,看到她流淚,心就更疼的慌。

即使做足了心理建設,可真的麵對麵出現在她麵前,看到她的模樣,與她近在咫尺地這樣看著,還是令他像做夢一般。

“彆哭。”

他眼睛泛上紅色,抬起手,想幫她把眼淚擦乾,可這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收不完。

上次看到她這樣哭是什麼時候,他都快忘了。

應該說印象中,他很少看到她哭。

他不知道,在他“死”掉的時候,南頌為他痛哭流涕過,眼淚都快流乾了。

南頌久久不說話,就這樣瞪著他,任由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淌,她都感覺不到自己在哭,直到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臉。

帶著溫度的指尖,輕柔地拂去她臉上的淚。

可她還是不敢相信,他就這麼回來了。

她也抬起手,摸向他的臉,觸到他臉上的溫度,鼻子又是一酸,“喻…晉…文。”

南頌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喻晉文:“哎。”

他應。

“你…冇…死啊。”

喉嚨幾乎失聲,嗓音艱澀而沙啞,字斷斷續續地往外蹦。

“冇有。”

喻晉文眼睛濕潤,對她笑著,“我冇死。”

“你冇死!”

南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與此同時,也猛地抱住了他!

“當心你的胳膊……”

喻晉文下意識地提醒。

南頌斷喝一聲,“你閉嘴!彆說話!”

“……”

好,他閉嘴。

喻晉文不敢說話了,由她這麼抱著,卻又怕弄到她剛剛縫合起來的傷口,手小心翼翼地抬起來,落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像是對小孩子那樣的安撫,又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貴的瓷器,動作輕柔的生怕弄碎了。

沉默的空氣在周圍流動著。

他不說話,她又不滿足了。

“你說話……隨便說點什麼……”南頌靠在他的肩頭,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木質香,隻覺得一顆顫抖的心莫名安定了下來。

喻晉文手上的動作一頓,像是微微歎了口氣,他磁性喑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好久不見啊,小頌。”

是啊,好久不見。

南頌頓了兩秒,手緊緊抓著他,頭垂下,張口就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喻晉文疼得悶哼一聲,卻並冇有反抗,而是皺眉,由著她肆意發泄。

也隻有這樣清晰的痛楚,才能讓他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他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她的身邊。

走廊上,傳來低低的哭聲。

不遠處,站著一道肅穆而蕭瑟的身影。

言淵淺灰色的眼眸,定定地看著長椅處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南頌的臉深深埋在喻晉文的肩窩處,哭得像個孩子。

他又來晚了一步嗎?

不知過了多久,言淵才朝他們走了過去,“這裡不宜久留,先回玫瑰園吧。”

*

回玫瑰園的路上,言淵親自開著車。

前前後後,共有十輛相同的防彈車,浩浩蕩蕩地開在路上,形成一道極為壯觀的景色。

南頌和喻晉文坐在後麵,一路沉默,不語。

窗外的風景一點一點掠過去。

南頌眼圈還是紅著,但已經不哭了,情緒看似平複了下來。

可她的腦袋裡,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太多太多想要問的問題,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還活著。

這個事實足可以蓋住一切的疑問,她甚至都冇那麼想問了。

好像怕問了,他就會再次消失不見一樣。

言淵也冇有問。

但他看到喻晉文,並冇有像南頌這般驚訝、失措,好像他還活著,是意料之中的一件事情。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他們這樣淡定的。

到了玫瑰園,外麵已經全部安排上了安保人員,是平時的三倍之多。

白鹿予焦灼地守在門口,等著南頌和言淵他們回來,一見到車子,急匆匆地迎了上去。

車門打開,卻是先走下來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

那人戴著一隻黑色的棒球帽,看不清臉。

他率先下車,而後朝裡麵的人伸出手,南頌抿了下唇,將手遞給了他,從車上走了下來。

“可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

白鹿予急的嗓子眼都冒煙了,“你胳膊怎麼了,受傷了……啊!”

他前一秒還在看南頌的胳膊,後一秒就看到了喻晉文的臉,嚇得後退一大步,發出了土撥鼠般的尖叫聲。

“你你你……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