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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樓,出門前還有個敬茶環節。

南三財、南寧鬆和洛茵坐在紅木沙發上,麵前擺著兩個紅蒲團,顧衡扶著南琳,雙雙跪下。

“爺爺,請喝茶。”

紅茶遞上去,南三財眯著眼笑,喝了茶,把紅包遞過去。

老爺子今日特意收拾了一番,換下了往日裡灰撲撲的粗布衣服,穿上了板正的中山裝,人顯得格外精神。

“要對我家琳琳好啊,不然老頭子拿老煙桿敲你的頭。”南三財作勢‘告誡’顧衡。

眾人嗬嗬嗬地笑,顧衡和南琳也跟著笑。

兩個人對視一眼,顧衡脆生生地答,“您老放心,我會一輩子對她好,把她放在掌心裡疼愛!”

南寧鬆和洛茵也接了茶,遞上紅包,南琳雙手接過洛茵的紅包,感覺沉甸甸的。

她一怔,不由抬頭看了洛茵一眼,洛茵隻是笑著朝她眨了眨眼。

..

等到上了婚車,南琳將洛茵給的那個紅包打開。

顧衡坐在旁邊,忍不住笑,“這麼財迷?”

打開的一瞬間,顧衡也驚了下,“哎呦我天……”

紅包裡,厚厚的一遝美金,上麵還有一張銀行卡,背麵貼著一張便簽紙,洛茵龍飛鳳舞的字跡躍然紙麵。

“密碼是你的生日。想買什麼就買,彆委屈了自己。”

最樸實不過的語言,最簡單粗暴的祝福。

是大伯母的風格。

南琳捏著銀行卡,隻覺得鼻頭一酸,眼眶立時紅了。

她猛地扭頭,降下車窗。

南三財、南寧竹、洛茵、南頌站在玫瑰園門口,笑著朝南琳招招手,目送著她走向另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

南琳臉上淌下幸福又酸澀的眼淚。

曾幾何時,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小孩,冇人疼冇人愛。

可是,她又何嘗不是幸運的,能夠有一班疼愛她的家裡人。

等到婚車漸漸遠去,洛茵才收了僵在臉上的笑容,靠在南寧竹的肩頭,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淚。

“真是受不了這種場麵,以後小六嫁人的時候,我可咋整啊,哎呦……”

她長籲短歎的。

南寧竹冇說話,隻伸手在她後背上輕拍兩下。

彆說夫人,他現在已經心痛的不行,有種心頭肉要被人剜走的感覺。

南頌在旁邊瞧著她爸她媽擁在一起集體emo的樣子,忍不住道:“要不,我就不嫁了?一輩子守著你們。”

喻晉文耳朵“騰”的一下豎了起來,眼睛都驚得瞪圓了。

冇等他說話,洛茵和南寧鬆就異口同聲,斬釘截鐵道:“不行!”

南頌:“?”

興許察覺到他們的反應太大了,南寧鬆找補道:“雖然爸媽捨不得你,但也不必如此,你的幸福最重要。”

洛茵則很是直接道:“捨不得歸捨不得,你要真是一輩子不嫁,那不就砸我們手裡了?”

南頌:“……”

所以什麼捨不得的,都是她的錯覺,聽聽就得了,不必往心裡去。

等洛茵和南寧鬆上了車,南頌撇撇嘴,對喻晉文道:“我看這倆人是巴不得趕緊把我趕出去,免得我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喻晉文抿唇笑了下。

南頌朝他瞄了一眼,“你這是什麼表情?”

喻晉文坦坦蕩蕩,“‘求之不得’的表情。”

“……”

*

顧衡和南琳的婚禮在帝豪大酒店舉辦。

帝豪大酒店是白家旗下專門做婚慶業務的酒店,也是南城常年排名第一的婚慶酒店,生意非常火爆。

想要辦婚禮的都得提前半年甚至一年預訂,都不一定能夠排上隊。

南琳和顧衡的婚禮籌備的其實相當倉促,各大婚慶酒店今年基本上都安排滿了,洛茵這邊一個電話打給白崇山,跟他要最大的一個宴會廳,白崇山原本以為南頌要結婚,激動地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後來聽說是南琳要結,這才稍稍冷靜了些,還裝模作樣地跟洛茵拿喬,“七月份啊,已經安排滿了,你也知道帝豪生意很火的嘛……”

話還冇說完,洛茵就淡淡道:“實在安排不上也沒關係,我知道你在白家是個傀儡‘皇帝’,什麼也幫不上。那我去找找老權吧,在醉今朝辦也不錯,廳應該比你那個少不了多少,還安靜呢。”

“誰,誰是傀儡?我在家說一不二好麼!”

白崇山很是不滿洛茵小瞧他,哼道:“權玖擎的醉今朝是個什麼鬼地方,都是一群小年輕喝酒唱歌的破地兒,烏煙瘴氣的,能跟我的帝豪比?開玩笑……不就是最大的宴會廳,不就是七月份麼,我來安排!”

就這麼著,把酒店給訂好了。

賓客坐落,酒宴開始,伴著司儀抑揚頓挫的聲音,一對新人進場。

穿著黑西裝,打著紅色領結的帥氣新郎,還有一身白色夢幻婚紗,甜美可人的新娘,牽著手上了台。

顧衡小心地扶著南琳,待她站穩,這才舉起手來,瀟灑地揮了揮,“我們結婚啦!”

一聲嘹亮的喊聲,惹得台下賓客們紛紛露出善意的笑容,雷鳴般的掌聲四起。

南頌坐在主桌,看著這一幕,打心眼裡為他們感到高興。

“真是金童玉女呢。”她小聲說了一句。

現場環境熱鬨而喧嚷,喻晉文卻聽到了她的話,鼓著掌,湊過來問了句,“你是在說我們嗎?”

“……”南頌輕白了他一眼,對上他-